美國方麵的老師想見滿入夢,一早就給她打了電話約見麵時間,她去的時候是兩個女老師接待她。老師們都是中國人,很關心她這次參加交換生以外的世界美展比賽,詢問她準備得怎麼樣,滿入夢表示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世界美展五年舉行一次,每屆的獎項幾乎被國外畫家包攬,中國畫雖每屆都有機會參與,但有能力獲獎的則是少之又少,按理滿入夢隻是學生,修為造詣怕是比不過有名的參賽者。

所以老師們也不想給她過多的壓力,隻讓她放鬆心態,安慰她能參加比賽也是一種實力,滿入夢抿唇點頭。

一上午的談話結束,她從辦公室出來後就看到一個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陸驍河。

他的車停在一排已經枯黃的樹蔭下,陽光從枝椏間落下,七零八落的光灑落在他半邊臉上,看見她,他扔下煙碾滅,朝滿入夢走過來,越走越快,滿入夢甜甜的笑,突然被他凶惡的拽進懷裏。

她迷茫的輕拍他的背脊,這個人渾身冷冰,身體發抖,像是經曆過一番惡戰,戾氣還沒來得及褪去。

“怎麼了?”

陸驍河叩緊她的腰:“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把手機關機?”

滿入夢忙把手機拿出來:“老師找我談話,出於禮貌,我把手機調靜音了。”至於關機,她看了一眼,原來是沒電了。

陸驍河惡狠狠的親了她一口:“你嚇死我了!”

她也猜到了什麼事,拽著他的衣服哄他開心,陸驍河緊緊抿唇,不發一語。

滿入夢又笑:“我以後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我的情況,不要生氣了呀。”

她這麼嬌軟可愛,他哪裏還會生氣,有些無奈的揉她頭發:“你怎麼把聞衾捆成那樣的?”

他當時以為滿入夢被困在櫃子裏,一打開竟然是被捆住手腳的聞衾,當時的聞衾渾身都是傷,嘴巴上還被封條捂住,不了話,怎一個“慘”字了得!

滿入夢挑眉:“他想占我便宜,我肯定要把他打一頓。”

“後來呢?”

“後來我就把他捆起來了,我可是個練家子。怎麼,你很著急?”她追問,笑著來摟他的頸彎。

“嗯。”

陸驍河捏起她下巴,指尖摩挲那軟滑的肌膚,自嘲般輕笑:“很緊張,很著急,怕你出事。”

他的目光柔和沉溺,已完完全全跳進她的溫柔陷進不可自拔,就連這自嘲的語氣都帶著千般的嬌縱。

滿入夢甜甜的笑:“不會,我不會出事。”她親親他下巴:“我還要跟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呢。”

久到啊,我們的頭發都已經花白,久到我們已經老得需要互相攙扶,也還要跟你在一起。

她的話總能觸動陸驍河心底最堅硬的地方,陸驍河笑著點頭,抱緊她。

樹蔭灑下的光,足以把它們溫暖融化。

……

入夜,美國郊區的一棟別墅裏卻還燈火通明。

聞衾嘴上的膠帶被撕下,第一眼他沒有去看陸驍河,反而陰冷的盯著滿入夢,他猶記得那晚上滿入夢出手是多麼狠辣。

他哪裏想到她還會拳腳功夫,本來隻把她當做一個柔弱的姑娘,一開始就沒有提防,誰知道滿入夢這麼出人意料,等他想反擊的時候已經晚了。滿入夢到底是有功底的人,就算聞衾是個男人,最後還是敗下陣。

最後還把他五花大綁丟進閣樓的櫃子裏,簡直在摩擦他的自尊!

陸驍河受不了滿入夢被他看,煩躁的擰起眉,戾氣十足地往聞衾臉上踹了一腳,男人疼得咬牙,愣是忍著一聲沒吭,隻是鼻子裏湧出一股熱流,讓他有些發昏。

“你們…”

他強打精神:“你們私自扣下我,我要報警。”

“報警?”

陸驍河冷笑:“你私闖民宅,還跟老子提報警?”

聞衾的確想把滿入夢弄到手,好讓陸驍河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