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見到第二次，她也不想他難做。
淩旭堯失笑，摟著她的腰靠在落地窗那沁涼的玻璃上。
外麵的雨很大，將整個城市都籠得霧蒙蒙的。冷意泛濫——
他歎息了一聲，“那我也不去了！”
江舒夏從他懷裏起來，那是他的媽媽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了呢？
“淩旭堯！你別跟我開玩笑——你媽媽見到我那個樣子，我怎麼敢去？”
“沒跟你開玩笑！”男人的唇吻了吻她的嘴角，淺笑。“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我母親那裏的工作我來做，你怕什麼？我知道你委屈，你不想去都是有原因的。但也請考慮一下我好嗎？我放心不下，我會牽掛著你。”
男人最後的那句話說得很輕很輕，江舒夏聽了耳根子都有些微微的酥麻。
有人牽掛的感覺。
她眯起了眸，開口，“我怕你母親見了我會受到刺激，我不想你難做。”
“你這樣已經讓我難做了，嗯？”淩旭堯低頭深深地凝她，“你的委屈，我看得到，幾次我都是在我母親那裏陪著，你心裏多少會有些難過。別急著否認，我都知道。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委屈了，你受了委屈我會心疼。你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委屈了你，怎麼舍得讓你受我母親的委屈。”
江舒夏聞言，眼底有些濕意，這個男人啊！總把情話說得那般好聽。
“讓你一個人，你心裏多少會有些疙瘩會亂想，所以我們一起去！”男人揉了揉她的發，“別有負擔，你遲早都是要嫁我的。難道還打算躲著婆婆一輩子！她也該習慣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江舒夏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望著男人那好看的側顏，“可是——”
淩旭堯直接打斷她的話，捏著她的手，“別可是了，這次聽我的。嗯設？”
她垂著眸看著男人捏著她手腕的大掌，微微斂眉，“那好吧！”
進入別墅內，江舒夏跟在男人的身後，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管家依舊跟之前那樣麵帶笑容著迎著他們進來，也讓江舒夏少了很多的不自在。
淩旭堯牽著她的手進了客廳，他的母親在二樓的房間裏，所以她多多少少地鬆了一口氣。
他讓管家先準備晚餐，把她摁在客廳的沙發裏，讓她乖乖著先看會電視，他先上去看看她。
江舒夏咬著唇，點點頭，很乖的樣子，但根本無法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邊。
在男人上樓之後，她將電視聲音調小了些。耳朵靈敏得厲害，卻依舊沒有聽到上邊的聲音。
她有些害怕，他們會爭吵起來，畢竟他的母親精神不大正常，受了太大的刺激不好。
大概上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淩旭堯陪著他的母親下來。走的是電梯。
淩旭堯推著輪椅過來，他身上隻穿著白色襯衫，黑西褲，袖子卷到了手肘上，一副溫淡衿貴的模樣。
被他推著的女人臉上掛著祥和的笑，隻是那眼神太過澄澈漂亮，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該有的樣子。
景鬱，他的母親叫景鬱。
來的路上，他跟她講了不少關於他母親的事情。年輕時候的事情，他說，他和她講這些不是希望她同情他母親，而是希望江舒夏能多少懂點他的心情。
他還說了，其實他和他母親沒有多大的感情，母親在他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所以他對她的感情可能沒有那麼深厚。
但是在江舒夏看來其實不然，他對著他的母親做的其實真的足夠好了。
淩旭堯對上她的視線，招招手讓她過來。
江舒夏還是有些局促，勾了勾耳側的發，緩緩地邁開步子朝著男人過去。
隻是坐在輪椅裏的女人在看到江舒夏過來時，那眼神還是難以避免地變了變。
江舒夏不敢上前，卻被男人勾著了手腕，他拉著她走到他母親的麵前。
“阿景，這是舒夏，我跟你說過的！”淩旭堯按著江舒夏的肩膀，介紹著道。
女人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攥攏，勉強地衝著她嗬嗬地笑了一笑。
江舒夏揚唇，臉上帶了討好的笑。“伯母，你好！我是江舒夏！”
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她從不需要刻意去討好誰，但是卻也是唯一一次在他身邊這麼做。
其實討好他的母親，她心甘情願的。
女人見著她伸過來的手，那雙眼裏驚恐漸漸增大，她猛地搖頭，“我不——我不要！”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女人伸手拍掉了她伸到她麵前的手。
女人的指甲有些長，揮過來的時候她白皙的手背上被抓出了幾道血痕出來。
破了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不至於難以忍受，但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