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夏從裏頭出來,上了那輛停在外麵的黑色賓利。
“太太,是直接回嗎?”前排的司機問她。
江舒夏降下了車窗,外麵的風吹進來,她抬手看了眼時間,三半點。
她想了一會,開口,“先去一趟藍山醫院。”
“好的,太太。”司機踩下油門,賓利車駛離原地。
她轉頭便看到坐在前排的保鏢拿出手機,在編短信。江舒夏稍皺眉,“你們淩總是讓你們保護我,應該不是讓你們時刻監視我的去向吧?去哪裏,應該可以不用跟你們淩總彙報吧?”
坐在副駕的保鏢麵不改色地刪除了短信,將手機收了起來。
撲克牌的臉沒有半點的變化,“太太,抱歉!”
江舒夏揮揮手,直接將手按壓在了額前,有些頭疼。
從城西的監獄到藍山醫院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下車的時候她的麵色稍稍著有些難看。
藍山醫院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感覺差不多。宛如垂暮的老人,矗立在這安靜的山間,隻是走近了會聽到讓人覺著驚悚的哭聲和聲,交織在一起才更讓人覺著害怕。
江舒夏下車,兩個保鏢也跟著下車。
對此,江舒夏沒有異議,畢竟這幾個人是安排著保證她安危的,一個人走入這樣的地方,她也會覺得害怕。
走進醫院的大門,江舒夏直接進入了住院部的大廳,旁邊路過的是幾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由著醫生或者護士攙扶著的病人,隻是怕是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眼神呆滯。
江舒夏直接走向了前台,詢問了關於林楚的病房號。
護士給江舒夏查了一下,抬眼看她,“您是江舒夏江小姐吧?”
她有些微微的詫異,點了頭,“是我。”
“是這樣的,淩先生在之前打電話過來通知,若是江小姐過來就直接由我們院方的人過來接待您去見您想見的人,不過請務必保證您的安全。”護士微微笑著看她。笑容單純而顯得友好。
聞言,江舒夏皺了下眉,“淩先生是什麼時候打電話過來的?”
護士看了下時間,回答,“就在十分鍾之前!”
“我知道了,謝謝!”江舒夏若有所思地點頭。
十分鍾之前——
“那請江小姐先稍等一下可以嗎?我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接待您。”
“好的。”江舒夏扯了扯唇瓣。
很快,幾個穿著白大褂製服的人便走了過來。為首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褲,邊走過來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走到江舒夏的麵前站定。
“淩太太,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我姓於,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
江舒夏有些不大習慣,被年長自己那麼多的人這麼恭敬著對待,感覺自己可能都要折壽好幾年。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沒關係的,院長。”
“這樣,淩太太請跟我到休息處,有什麼事盡管吩咐。隻要是於某能辦到的。“院長略顯得諂媚了些。
江舒夏自然是明白,這樣的待遇是因為誰才能有的。
她挽唇,也不跟院長多客氣。直接道明了來意。
院長一邊請她朝著休息處走去,一邊吩咐了後麵的人,把她要見的人帶過來。
院長送著江舒夏到了休息處,就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
江舒夏是巴不得院長離開的好,不然這樣下去非得折壽好幾年不可。
休息處是在行政樓裏邊,與住院部隔了兩棟樓,醫院普遍的不是高樓。
這個所謂的休息處顯得及其的豪華,跟酒店的套房有得一拚。隻是牆紙的顏色是讓人冷靜平和的淡綠色。
林楚很快就被一名醫生帶過來,她坐在輪椅上邊,目光有些呆滯的樣子。
大概是長時間的精神壓迫人,讓她看起來要蒼老得多。
保養得很好多臉蛋也變稍稍有些變了樣子,果然女人還是要多愛護著自己一些。
這樣的地方果真是磨人的。
江舒夏本來打算讓所有人都出去,她想說的話,怕是他們根本不方便聽。
隻是因為淩旭堯吩咐過,不能讓人傷到她的半根頭發,所以這裏誰也不敢離開。
放任江舒夏和一個患有抑鬱症的女人在一起,怎麼能讓人覺著放心?要知道,她麵對著的是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
若是萬一真的傷到了,這個後果誰來承受?
見著沒一個人願意出去的,江舒夏隻好就這麼和她說。
她推著輪椅稍稍著走到了窗前,因為她的吩咐,醫護人員和保鏢並沒有跟上前。
隻要她在他們視線裏,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他們第一時間就能發覺。
傍晚的陽光並不刺目,柔和地灑在她們的身上,江舒夏將視線收了回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在這裏的日子過得如何?”
輪椅上的女人,並未有半點的反應,眼眸波瀾無驚。
江舒夏皺了眉,“現在江宇被判了三十年,往後的日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你那好女兒,做了老男人的情人,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吧!我已經把親子鑒定報告給江宇看了,他看上去很激動,一直嚷嚷著要殺了你。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