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眯著眼,看了一眼劉天睿,道:“劉先生的意思是,我心思不夠縝密,行事不夠明確?”
“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我嘛,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劉天睿聳了聳肩。
他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油條,如果他不想的話,別人誰能抓到他的小辮子?
佩妮頓了頓,看了一眼周圍,道:“沒有格局,就沒有人生。一個人成功的高度,就是從最基本的格局開始。格局,就是目標。”
“這點我認同,華夏有句古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命。命不夠硬,屯不住那麼多財氣和人氣,反倒是要遭殃了。”劉天睿笑道。
“劉先生是個妙人,說話也遠比一般的人要動聽。我承認你說的對,不過這句話又何嚐不要用來自身?華夏有位孔子,要弟子每日三省自身,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佩妮靠近了幾步,身上的香水味兒衝進了劉天睿的鼻子裏。
“看來佩妮族長對華夏文化有些了解,眼光長遠是應該的,手太長就會過界。”劉天睿道。
佩妮沉默了,兩個人瞬息之間就唇槍舌劍了好多句。而每一句,幾乎都是以劉天睿的略占上風而跳過。
“一族之長,理當為家族考慮。發展是硬道理,為了發展,偶爾也要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佩妮攤開手,似乎在抓空氣,道:“我不認為我有錯。”
“你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算不上錯。隻不過,看遇到的對手,要有自知之明,否則就是在坑自己了。”劉天睿道。
這一下,他可是把事情都挑明了。他總覺得這樣打啞謎,一開始聽起來不錯,到後麵就越來越不是味道了。
“坑自己麼?難道說,阿斯特家族的事,你就一定要管?”佩妮也索性直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沒辦法。”劉天睿坦言道。
“你也收了我們的東西,難道就沒有通融的辦法?”佩妮盯著劉天睿,目光灼灼。
劉天睿也看著佩妮,這的確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依舊能讓他產生一點性趣。不過這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想吃人,就要有被吃的準備。更何況,他不饑渴,最近可瀟灑了,艾瑪、卓文墨來回陪伴,那可是夜夜笙歌。
不過,劉天睿向來不是退縮的人,有人敢挑釁,他自然要回擊。右手一抬,他就捏上了佩妮的下巴,笑道:“族長很美。”
“那你動心麼?”佩妮反問道,眼神帶著一抹嫵媚。
“動心。”劉天睿點點頭,他不愛說謊,這是一個優點。
“心動不如行動,不是麼?”佩妮借勢靠了上去,旋即兩隻手環抱住了劉天睿。
“我好色,卻不貪戀美色,家有嬌妻,更不能野外采花。”劉天睿輕輕一拍,佩妮的兩隻手就退了回去,整個人重新站定在劉天睿不遠處。
“你就這麼狠心?”佩妮的眼神有些落寂,嘴唇微動,楚楚可憐。
劉天睿吸了口氣,這女人,果真不是省油的燈。無論是動作、表情還是神態,都是那麼到位,換做抵抗力差點的男人,恐怕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話就說到這,該說的也說了,如果佩妮族長不見好就收的話,想必以後就是敵人了。”劉天睿淡淡道。
佩妮聞言,卻是不言不語,而是站在那,似乎在想些什麼。
半晌,她才抬起頭,道:“喬德被我廢掉了繼承權。”
劉天睿一愣,他倒是沒想到佩妮會主動把這件事提出來。
“那又如何?”劉天睿反問道,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這是我必須做的,可又難道不是你的計劃之一?”佩妮又一次笑了起來,繼續道:“你說我的格局大,可你比我的格局還大。阿斯特家族求你解救他們,無異於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而一個阿斯特家族你還不嫌不夠,還想要科波拉家族,甚至我們洛克菲勒家族。我想知道,這麼大塊的肉,你真的吃得下麼?”
劉天睿眼神微變,他已經很高估這女人,可沒想到,還是超越了他的想象。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他都不想去惹這女人。
因為,這女人,很可怕。
“看來一切都逃不過佩妮族長的眼睛,那為什麼你還要廢掉喬德的第一順位繼承權?”劉天睿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親手殺了他父親,所以我不會讓他擁有繼承權。”佩妮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似乎能夠掌控一切,道:“就算知道是你的計劃,我也一定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