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回到房間,一陣暖氣撲麵而來,她將房門關上,看著聶重淵的身影已經離開了院子。
胡鋒從外麵提著一點吃的走了進來,敲了敲鬱輕衣的門。
“皇後娘娘,屬下買了你最愛吃的菜,開門啊。”
鬱輕衣將房門打開,胡鋒將飯菜擺好放在鬱輕衣的桌麵上。
她如今受了傷,吃不了太過油膩的東西,不過這地方前方不遠處就有個酒樓。
那酒樓的飯菜很好吃,裏麵還帶著一碗熱乎乎的燕窩粥。
“娘娘,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剛剛我看到小六沉著臉走了出去,你們兩個爭吵什麼了嗎?”
胡鋒雖然一口一個娘娘,不過態度和之前倒是沒什麼不同。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還十分拘謹,可是鬱輕衣提過幾次之後,胡鋒總算放下了兩人之間身份的嫌隙。
鬱輕衣拿著湯匙,嚐了嚐燕窩粥的味道。
軟糯的粥絲毫不膩,入口就散發出一種清香氣息。
她垂下眼瞼道:“沒什麼,他是什麼時候到軍中來的?”
胡鋒笑了笑:“這小六來的時間不長,也很少與周圍的人有任何交流,但他武功比我還厲害,不知道為何要安排到我這隊伍裏麵。”
鬱輕衣挑了挑眉。
因為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張小六,是他如雷貫耳的大將軍,聶重淵。
若是讓人知道,當今最厲害的大將軍,此時根本沒有在邊關,恐怕就要亂套了。
鬱輕衣當然不會和胡鋒說這些,她打探他的話別有目的,吃過早膳之後就開始養精蓄銳,聶重淵說了明天一早要帶著她去邊關,必然不會說話不算話。
胡鋒將東西都收拾好帶了下去,鬱輕衣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準備好了穿戴的衣服,拿著一個小包裹來到門外。
聶重淵一身寒氣的走了過來,看到鬱輕衣這身準備好的行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吧。”
聶重淵為首的一行人,包括胡鋒,全都上了馬,鬱輕衣自己一個人坐在馬車上,遠遠就聽到胡鋒質問:“皇上說了讓我們保護娘娘回京,小六你為何要帶著娘娘冒險?”
“懿旨。”
小六的口中就吐出兩個字來,直接將胡鋒給噎住了,這懿旨的意思誰不知道,明確來說就是鬱輕衣的堅持。
既然皇後娘娘自己要去的,誰還能阻止的了?
在聶重淵的帶領之下,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鬱輕衣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利索,沒事的時候就躲在馬車之中不出來,走了足足五六天的時間,距離邊關已經越來越近。
眾人走走停停,就在第六天的時候,聶重淵忽然策馬來到她馬車旁邊,壓低聲音對她道:“昨晚押送糧草的隊伍遭到伏擊。”
鬱輕衣心口一跳,差點從馬車裏麵站起來:“怎麼樣?”
聶重淵知道鬱輕衣是在問他結果,聶重淵神色平靜,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押送糧草的隊伍全軍覆沒,隻有程千裏一個人逃了出來。”
鬱輕衣微微緊繃著唇角,這結果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樣。
聶重淵眼底深沉,看著鬱輕衣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輕輕啟唇:“別擔心。”
這怎麼能不擔心?
鬱輕衣沉默下來,腦海之中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聶重淵卻突然道:“你前幾天將這件事告訴我之後,我就已經安排人,偷偷的將程千裏等人的糧草換了大半,雖然沒有辦法全部更替掉,但是應該暫時不會餓死。”
鬱輕衣神色微微一動,側眸看向馬車外麵的聶重淵,手指輕輕握緊了,她重新坐穩,麵色總算恢複如常。
聶重淵將簾子撂下,好似說這些隻為了告訴鬱輕衣結果,他頂著那張小六的臉,然後又恢複了沉默寡言。
鬱輕衣悄悄掀開簾子看了一下外麵的景象,盯著聶重淵的背影,雙眼劃過一道淺淺的暗光。
心中百轉千回,她過了許久才將心思收了起來,鬱輕衣隨著一行人來到西陵邊關最近的一座城池,再往前走,就是如今被天宇大軍駐紮的鳳翎城。
鬱輕衣肩膀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隨意舞劍之外,已經對正常行動沒了什麼阻礙。
進了鳳翎城之後,一行人改頭換麵,將身上的鎧甲都藏了起來。
鬱輕衣打扮的好似富家小姐,其餘的人像是保護她的侍衛,一行人進了城之後,卻發現這城池之內了無人煙。
聶重淵顯然對這十分了解直接帶著他們繞過大軍鎮守的城門,和鬱輕衣進了旁邊一間茶樓,讓其餘人在外麵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