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征兵兩個字,百姓齊刷刷的變了臉色。
畢竟被帶走的兵將,回來的少的可憐。
人人家中的兒子都是寶貝,都是需要繼承家業的,這般一開頭,所有百姓都開始退卻了。
不得不說,太後的反應真快,手段真高。
簡簡單單就將她的所有算計駁回,毫發無傷的走出了她的圈套。
鬱輕衣皺了皺眉,看到百姓那趨吉避凶的眼神,心裏也有些發涼。
人,一道事不關己的時候,絕對會將危險高高掛起,不可能再同意她的說法。
太後見此,更是得意洋洋:“皇後可看到了?如今名不聊生,壯年男子死傷慘重,少的可憐,在繼續征兵下去的話,百姓就沒了活路了,倒不如……”
她話音掠下,那個送回蕭弦屍首的副官忽然當著眾人的麵開口道:“太後,西陵王隻有一個要求,將皇後交給他,他就會帶著西陵大軍,即刻退兵。”
將皇後交出去就退兵。
這番話一聽到眾人的耳朵裏,幾乎在這一瞬間,數萬目光落在了鬱輕衣的身上。
鬱輕衣的手指緊了緊,她臉色有些發白的看著那副官:“你說的是真的?”
那副官單膝跪下:“末將不管說謊,如今這次回京,正是想要請求太後旨意,現如今皇上駕崩,邊關將士已經無心再戰,若是皇後娘娘不出頭的話……我等隻能投降。”
霎時間,萬民跪拜在鬱輕衣麵前:“草民請求皇後娘娘開恩。”
“皇後娘娘,草民不想無家可歸。”
“皇後娘娘仁慈,救救我等百姓,若是西陵鐵蹄踐踏過來,我等哪裏還有命在。”
無數紛亂的聲音從鬱輕衣的耳畔湧動而來。
太後見到鬱輕衣的臉色,頓時心中大笑,不過表麵上還是一本正經。
“皇後,此乃關乎於整個天宇命運的大事,哀家還希望你能體諒民心,做個仁慈聖賢的好皇後。”
鬱輕衣側眸看了一眼太後。
太後一雙眸子裏的得意,她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不知道聶重淵這般做的原因,可是她明白,聶重淵必然是想要保護她。
想必,她這段時間在京城之中經曆的一切他也都聽說了,隻要交出她來就退兵,想必剛剛當上西陵王的聶重淵,也會因此付出很多代價。
因為這一場大戰,就算沒有聶重淵在,西陵一樣會獲得勝利。
不過西陵老皇帝的目標顯然不僅僅是天宇一個,聶重淵的作用對他來說比一個小小的天宇大的多。
她低垂著眸子,心髒卻在收緊。
邁步走到棺木前,她當著蕭弦棺材的麵質問所有人。
“你們是在皇上的屍體麵前,求著本宮投奔敵營嗎?”
她的話仿佛起到了效果,很多人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太後皺著眉頭,卻聽到鬱輕衣道:“皇上因為守護天宇戰死沙場,我身為皇後,為了天宇必然義不容辭,如今我身懷有孕,西陵國是打算將我變成人質俘虜,將來,天宇必然會成為西陵國的附屬。”
她這般說,雖然感動了一部分人,可是大部分的人依舊麵無表情。
這些人就是這般,在不關於自己的利益之事,他們都會無動於衷。
她聲音緩緩揚起:“今天你們這一跪,求的卻是自己的恥辱,天宇將來,會在西陵國麵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太後眼神更深了:“皇後,就算所有人奮起反抗又能怎樣,皇上禦駕親征,還不是被對方殺的片甲不留,哀家勸你還是識時務一些,乖乖的跟著大軍前往邊關,若是你不能讓西陵退兵,那就再也不會有天宇了。”
她話鋒突然一轉:“再者說,誰人不知道你與西陵王聶重淵的關係,你肚子裏這孩子,沒準都是他的,你這般過去不應該高興嗎?皇上已經死了,你留在天宇又能如何?”
不得不說,太後說的這番話還真有道理。
隻是她卻一笑:“太後此言,難不成是打算讓我背負罵名離開天宇?可是沒有能強迫本宮離開,就算是你也不行!”
太後對著身邊的嬤嬤擺了擺手。
那嬤嬤立刻動身,很快程千裏帶著軍隊就已經趕到皇城西城門口。
莫衝帶著兩萬大軍駐守在側,程千裏的兩萬大軍,將整個長長的街道都排滿。
然而太後絲毫不慌,見到鬱輕衣之後笑了笑:“今日你就算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哀家這也是為了這天宇的萬民著想。”
莫衝忽然從一側跑了過來,他壓低了聲音在鬱輕衣耳邊說道:“娘娘,整個皇城都已經被人包圍了,是淳西王帶來的番地人馬,足足有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