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還沒有走到院子裏,外麵就有人來喊他。
鬱輕衣一抬頭,發現李成安也在,不過也難怪,他是整個皇城之中的總管,自然會時常陪在蕭弦身邊。
蕭弦微微轉身,看到李成安焦急的跑到他麵前道:“皇上,太後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蕭弦深深的看了昭和宮的方向一眼,終究還是沒有進去。
那些守在門外的丫鬟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心裏發涼,忽然有些想笑。
原來,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早就已經被人控製了,所有人不過將她當成一個好糊弄欺騙的傀儡。
她剛要隨著蕭弦走遠,回轉頭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小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那托盤上擺放著安胎藥。
“這是給皇後娘娘送過來的,你們讓開。”
鬱輕衣眼瞧著那些人的眼神互換了一下,那宮女端著藥碗走了進去,她也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那天正好身體不舒服,那碗藥沒有喝下去,全部撒在了地上。
明明沒有風,鬱輕衣還是感覺心裏冷的發顫。
她麵上的表情收斂,眯起雙眼隨著蕭弦離開。
蕭弦來到太後寢宮,發現太後正在裏麵躺著,有太醫過來診治,一旁的幾個嬤嬤小聲說道:“皇上,太後剛剛突然暈倒了,太醫也束手無策。”
蕭弦眯起雙眼:“太醫怎麼說?”
“鬱輕衣凝視著裏麵,就見到一個太醫走出來,直接跪在蕭弦麵前道:“皇上,太後身體虛弱,常年勞心勞力以至於心力憔悴,以後還是要少操心一些才行。”
那嬤嬤抹了抹眼睛,一臉十分不平衡的樣子:“皇後娘娘每天就在自己的房間裏,這後宮也不管不顧,哪裏有皇後娘娘應該有的樣子,太後年事已高,還是希望這後宮之中能有個人幫襯的,還請皇上惦念一下太後吧。”
鬱輕衣聽出來了。
這嬤嬤的意思,明顯是想要換了她這個皇後。
那時候她正在被蕭弦冷待,內宮的事情更是被太後掌握的牢牢的,她想要插手也插不來。
太後在這後宮幾十年的時間,積累的人脈是難以想象的,就算她是皇後,也是個沒有實權的花架子,在太後麵前連話都說不上。
而和她如今這輩子不同,上輩子的太後風生水起,幾乎沒有人能給她添麻煩,更何況,隻要頂著蕭弦親生母後的名頭,就沒有人能將她如何。
鬱輕衣盯著蕭弦的麵容。
就見到蕭弦皺了皺眉,“如今皇後有了身孕,後宮之事可以讓雪妃暫代,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那嬤嬤明顯十分高興:“雪妃娘娘能力是好的,這樣一來太後也就能安心了。”
這個時間段,白飛雪顯然已經投靠了太後,徹頭徹尾的成了太後手中的一枚棋子。
蕭弦讓太醫好好照看太後,一天下來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鬱輕衣看著蕭弦按部就班的回到寢宮之中,不過今天他召見的人讓鬱輕衣有些意外。
流芳……也就是雨心,帶著思君走到乾坤宮內。
蕭弦微微挑眉,眼底藏著無盡冷色,語氣也變得比平日裏更加沉穩。
“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如何?”
流芳俯身行禮:“皇上放心,這解開頭疼的藥已經弄好了,雖然皇上失去了幾年的記憶,但是並不礙事,隻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蕭弦冷聲道:“將藥放下,你出去吧。”
流芳欲言又止。
“皇上不去看看皇後娘娘嗎?”
她眼神流轉著淺淺的期待,甚至,帶著一種看好戲的表情。
蕭弦身體一僵,語氣也多了一抹不耐煩的意思。
“不去了。”
鬱輕衣看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一時間心裏更加疑惑。
蕭弦究竟有什麼為難之處,才會如此忍耐著不去看她。
流芳忽然輕輕笑了笑:“臣妾知道皇上是為了皇後娘娘好,但是這樣一來,皇後娘娘也會心生嫌隙。”
蕭弦的眼神明顯生出了一點猶豫之色。
鬱輕衣知道流芳根本就是在不懷好意,可是她卻依舊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蕭弦為何那麼長的時間不去看她,她那個時間又聽到了無數流言蜚語,不胡思亂想都是假的。
蕭弦閉上雙眼,那雙鳳眸之內藏著無數沉思。
“這件事朕會考慮,你先下去吧。”
鬱輕衣一直在觀察蕭弦的表情,根本沒有注意到流芳什麼時候走的。
蕭弦一隻手撐著額頭,整個人看上去很不舒服,她見到他再次進了暗室,連忙尾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