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終於妥協了,一個時辰後,她一臉狼狽的將一小袋子的牛乳拿了過來。
“隻有這個,愛喝不喝。”
沒辦法,現在情況簡陋,鬱輕衣倒是也不挑剔這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抓來她的四個人靠在馬車旁邊,而她抱著孩子,輕輕側身躺在裏麵。
養孩子有很多的麻煩事,但是鬱輕衣卻也一點兒都不嫌棄的親力親為。
畢竟身在皇室,以後這樣的機會不算太多了。
一陣混雜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馬車外的幾人頓時喊道:“走。”
這些人耳力極好,武功更是不弱,此時眾人上了馬車,直接奔著皇城的外麵走去。
“抓刺客,刺客在那邊!”
鬱輕衣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原本來抓她的六個人,此時已經少了兩個,這剩下的四個人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直接趁著那些將士跑過去抓刺客的時候,帶著鬱輕衣和長憶從高門之下跑了過去。
馬車顛簸的厲害。
孩子有些受不了的哇哇哭了起來,那女子掀開簾子厲聲喝道:“若是在哭就殺了你。”
孩子仿佛感覺到了濃鬱的殺機,頓時撇了撇嘴不哭了。
鬱輕衣抬起頭,一把將簾子扯下來,將那女人的臉遮擋住。
“長憶不怕,娘幫你將壞人趕走。”
她輕輕捏了捏長憶的小臉蛋,外麵的陽光灑落下來,落在了鬱輕衣的側臉上。
她神色柔和至極,完美的令人炫目。
那被擋在外麵的女子見到這一幕,隻感覺心裏怒不可遏,她嘴角緊繃著,對著身側的人道:“若是她落在我手裏,我一定……”
“駕。”
趕車的人加快了腳步,直接帶著鬱輕衣等人揚長而去。
塵土飛揚,京城的景色逐漸遠離,鬱輕衣深深的看了一眼後方,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她這般跑出來,怕是父親和兄長他們要擔心了。
隻是,她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知曉究竟是誰對自己有想法,她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一路顛簸辛苦,馬車順利離開皇城,來到了西陵邊境。
這裏鬱輕衣來看過,所以心裏已經對他們這些人的主子有了猜測。
為首的一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心細如發,做事沉穩老練,是這幾個人之間的頭目。
那人側眸看了鬱輕衣一眼道:“再過不久,皇後娘娘就能看到我們主子了,到時候還希望娘娘有自知之明,不要肆意反抗。”
鬱輕衣一笑:“你看我帶個孩子,又是一個柔弱女子,哪裏敢反抗?”
那人深深的看了鬱輕衣眼:“那樣最好,不然娘娘的下場會很慘。”
鬱輕衣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一路上,長憶和她受了不少苦,這麼小的孩子經過長時間的顛簸,看上去有些麵容發黃。
她垂下眸子,原本的笑意已經變成了殺機,不管是誰在此時對她動的手,都要等待被她報複的覺悟。
終於到了對方,這裏因為憂由西陵管轄,所以這些人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也沒有刻意的避開人群。
而也因為這樣,這幾天她和長憶也總算吃上了一些好東西。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小長憶已經變得幹幹淨淨,雖然因為營養跟不上有些瘦弱,不過那小模樣越來越好看。
尤其那雙眼,像極了蕭弦。
鬱輕衣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小長憶的眼角,一雙眉眼之中多了一抹清亮的色彩,她低頭在小家夥的額頭上吻了吻。
“別怕,有娘在。”
這一路上,小長憶很少哭鬧。
也就是因為如此,給這些人減輕了不少麻煩。
吃飽了就睡,睡好了接著吃,幾乎這帶路的四個人,也成了服侍小長憶的一員。
幾個人也算是勞心勞力,最終終於有所成果,將鬱輕衣和小皇子,千裏迢迢的從天宇送到了西陵皇宮。
鬱輕衣下了馬車,尾隨在那些人的身後從小路走了進去,養心殿內,一個上了年紀,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在批閱奏折。
外麵有人稟報,那威嚴的老者緩緩抬起頭,花白的鬢角垂落,長眉緊緊蹙著。
“皇後娘娘,朕特意請您來做客,是有事相求。”
鬱輕衣坐在老皇帝對麵。
她輕笑著抱著孩子,冷聲開口:“不知道皇上有什麼事,需要用這麼辦法來請本宮。”
她語氣透著濃濃的嘲諷,讓人聽了就會覺得慚愧。
老皇帝不為所動,他眯起雙眼道:“朕已經老了,將來依舊要選擇人來繼承皇位,朕膝下有幾個皇子全都十分優秀,倒是讓朕不知道該選誰好,這種事,相信你們遺族的人,會有能力解決。”
鬱輕衣聞言,輕輕抬起頭,看到了老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