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不是預言了,而是詛咒。
在場的眾人雖然不知道鬱輕衣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有人臉色不太好看,裏麵的房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邁步走了出來。
老皇帝的麵色有些陰沉。
兩人之間依舊隔著層層守衛,畢竟所有人都害怕,鬱輕衣懷裏孩子的病,影響到老皇帝的安危。
“小皇子從我這裏出事,我必然會想辦法救治,還請王妃不要著急,天宇和西陵皇城相隔千裏,就算趕路到了,也至少半個月的時間,不管從各個方麵來說,時間都是來不及的。”
鬱輕衣眯起雙眼:“如果長憶出事,你便是罪魁禍首。”
她低下頭,一雙眸子沉沉的盯著長憶的臉。
“如果我的孩子出事,你就知道我們遺族最厲害的能力是什麼了。”
她將話說到這裏,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意思。
懷中的孩子是她這輩子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她麵前的一道曙光。
上一世,她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每一天她都在珍惜著。
“最厲害的能力?”
老皇帝眯起雙眼,一時間心思有些發沉。
看樣子,他了解的不隻是一點半點,對於遺族這兩個字,帶著畏懼的心態。
鬱輕衣抿著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預言不是天賜,遺族人最擅長的是詛咒,若是細說起來,和那種西域之地的降頭術相差不多,隻是比較起來,犧牲更大,效果更佳慘烈罷了。”
她微微抬起頭,凝視著老皇帝的雙眼。
“所以,不要逼急了我,我什麼都沒有,為了孩子,也什麼都犧牲的了!”
她上一世根本不知道這個,所以才被欺負的那麼慘,這一輩子她要成為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果不其然,說完這番話,老皇帝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他嘴角死死的抿著,一雙眉眼之中布滿愁容。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心性倒是厲害的很,朕倒是看輕了你。”
他剛說完這番話,外麵闖進來了一個人。
鬱輕衣回頭看去,沒想到二皇子百裏華竟然也帶著人來了。
他顯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刻走上前推開攔截住他的人對著皇上道:“父皇,兒臣來遲,特意請來了幾個神醫,希望能夠幫的上忙。”
老皇帝的神色鬆了鬆。
“做的很好,立刻讓這幾個大夫診治。”
小長憶才隻有一個多月的年紀。
白白淨淨的臉上此時布滿青紫色的痕跡,看起來甚是可怕。
這病發作起來還真是讓人心驚,不久前還好好的,這才不久的功夫,病情就已經擴散到了這種地步。
鬱輕衣的心一直都在提起著。
她不敢說話,整個大殿之內都是靜悄悄的。
皇上包括二皇子,那些下人自然不敢讓他們接近,但是鬱輕衣不以為然,對她來說,若是孩子死了,她活著也沒了什麼意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為首的大夫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他用銀針一點點的將小長憶身上的毒血放出來一些,轉過頭道:“皇上,這位小皇子發病的征兆太明顯了些,老夫隻能盡量為其延長生命,可就算再堅持,也最多隻有十天的時間。”
十天!
鬱輕衣咬了咬牙:“夠了,立刻去天宇請國師過來,隻有他有辦法。”
他一定有辦法的。
那個國師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對她還是極好的,不管是教導她什麼東西,還是治好了她的病,都證明他還是有真才實學。
她低下頭眯起雙眼,心裏隻有這麼一個念頭,然而老皇帝卻沉思起來。
“這樣一來,天宇皇帝不就知道是朕將你抓走了嗎?”
鬱輕衣側頭:“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要見死不救?”
“並非如此,隻是……朕暫時還不想和那個瘋子交戰,所以還是要委屈皇後一下。”
他這樣的意思十分明顯,完全是打算不管長憶了。
鬱輕衣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
“皇上覺得能夠控製的了我?”
她眯起眼睛,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冷厲的氣息。
她一把將旁邊侍衛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
見到她的動作,在場的所有人也刀劍相向,做出了防備的姿態。
百裏華見勢不妙,連忙對著鬱輕衣道:“鬱輕衣,你冷靜一點,本皇子知道你的孩子生病很難受,但是也要看清楚場合。”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老皇帝麵前。
老皇帝的眉眼之中藏著一抹冷漠和殺機,不過卻被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鬱輕衣皺了皺眉:“百裏華,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