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點點頭,抱著長憶重新坐在床頭:“我明白了。”
她知道,她並非是在這裏度假,而是被軟禁了。
百裏華動了動唇角,側頭看了一眼聶重淵。
聶重淵起身從房間之內走了出去。
鬱輕衣隱約感覺到百裏華有什麼事情要說,她安撫好孩子之後,微微側眸。
“二皇子不必藏著掖著,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百裏華歎了口氣:“父皇本來打算要太子過來的,是我將這件事攔下來的。”
鬱輕衣一愣:“二皇子這是要搶奪功勞嗎?”
“並非如此,而是為了你好。”
他神色變得嚴謹至極,那張漂亮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肅穆之色:“父皇讓我來找你,是為了讓你幫忙預測一件事。”
鬱輕衣挑起眉頭。
“什麼事?”
“馬上西陵要與其他國家打仗,你覺得這一次,西陵究竟會勝還是會敗。”
鬱輕衣勾起唇角:“自然是敗了。”
她根本就沒有思考,想也不想的說出口,百裏華的神色有些不好。
“既然你這樣說,那西陵就必然會贏的,我既然問完了,就告辭了。”
鬱輕衣見到百裏華要走,她瑉起唇角道:“等等。”
將孩子放在床邊,她起身來到床邊,將床頭一個包裹拿了出來。
“從這些簽裏麵,你抽一個出來。”
百裏華一愣,不過還是從那些稀奇古怪的簽之中拿了一個出來。
那上麵有一排簽文,可惜並非一般自己,看不透。
鬱輕衣掃了一眼,目光略顯深沉。
她淡淡道:“野心太大,並非好事。”
那雙原本清澈的雙眼變得深沉而來許多,鬱輕衣凝視著他道:“皇上要攻打的是天宇吧。”
一聽到這話,百裏華驀然一愣。
他垂下眸子,此時才感覺到了鬱輕衣的能力有多可怕。
“你是怎麼猜到的?”
鬱輕衣道:“簽文卦象上所顯示,對方也為強國,如今能夠與西陵匹敵的國家不多,所以才幾乎可以肯定,這一次西陵要出兵的對象便是天宇,紫微低迷,西陵打算趁虛而入,這一場征戰勝率在八成以上。”
百裏華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那另外兩成的因素呢?”
鬱輕衣勾起唇角笑:“佛曰不可說。”
她故作神秘,眼底卻多了一抹冷意。
果然,老皇帝是打算利用她來對付天宇,若是她不在,聶重淵又幫著他,現在天宇危在旦夕。
她的推測不會錯。
天宇必然會在這一場大戰之中敗北,唯一的兩成機會,就是聶重淵和西陵反目。
老皇帝野心勃勃,打算一統天下,估計這也是所有做皇帝之人的夢想。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天宇就是西陵強大的一顆絆腳石。
但是,這樣的反轉實在太難。
除非聶重淵放水,否則天宇之中,能夠與聶重淵匹敵的人不多。
即便是蕭弦,他在戰場上的排兵布陣方式,也不是聶重淵的對手。
就算他能見招拆招,他身為皇帝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練兵,手下的人必然不能和聶重淵一樣如臂指使。
差距簡直太大,就連鬱輕衣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彌補。
這該怎麼辦?
聶重淵的真實身份是西陵皇子,想要他重新回到天宇已經是不可能的,再者說,鬱輕衣也不覺得有這麼大的麵子,也不值得聶重淵為她犧牲什麼。
百裏華見到鬱輕衣不再說話,知道再問也沒什麼意思。
“反正你要小心我大哥,他可不像是我這樣好說話。”
鬱輕衣挑眉:“你好說話嗎?”
百裏華走到門口的身影僵硬了一瞬間,那雙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算了,本皇子改日再來。”
鬱輕衣趁著他還沒走遠,直接又接了一句:“最好再也不來。”
也不知道百裏華是怎麼想的,她將目光收回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長憶身上。
他雖然病症已經好了,但是因為中毒,身體變得有些虛弱,看起來柔弱了一點。
最常見的就是愛生病,她要照顧的萬分小心才行。
別人必然會將這麼一個小東西當成拖油瓶,但是鬱輕衣不會,她覺得這是上天在她重生之後,送給她最好的禮物。
她千防萬防,他還是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誰知道到了晚上,皇宮竟然傳來了懿旨。
當今西陵的皇後,要見她一麵。
那位皇後在整個西陵也是權勢極大世家的嫡女。
蘭家是百年大族,世代都在朝中為官,掌握西陵實權,所以皇後的地位也是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