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雪輕輕一笑,仿佛早就知道鬱輕衣會這般說:“我知道姐姐對我懷疑,可是現在整個後宮之中,能夠真正站在姐姐身邊的人,不就隻有我了嗎?”
鬱輕衣微微挑眉,眼底劃過一道冷色。
“你這意思,本宮就再也沒有可信之人了?”
白飛雪輕輕挑眉:“姐姐先別這麼說,可以聽聽我說的法子。”
鬱輕衣點點頭:“好,你說,我聽著。”
白飛雪垂下眸子,眼底流轉著一點淺淺的熒光:“現在整個後宮的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是姐姐所為,姐姐趁著我們和皇上不在,殺了芳嬪,得到她的孩子,不管是動機還是下手的機會都應有盡有。”
鬱輕衣點點頭,這倒是不假。
白飛雪眼神安靜的看著鬱輕衣:“可是我相信,姐姐絕對不會這般做,姐姐對流芳的好,我一直都看在眼裏,然而現在流芳和那些目擊者都已經死了,光憑著一個流芳貼身宮女的話,其實這件事不足為信。”
這也是當時蕭弦沒有對她處置的原因。
他給了她三天證明自己清白的時間,如果這三天做不到,必然等待她的就隻有被打入冷宮的結局。
進入冷宮的女子,這輩子都不得翻身,落妃就是前車之鑒。
“好,妹妹說有法子,究竟是什麼法子?”
白飛雪微微抬起頭,眼底光彩閃爍:“自然是從那些黑衣人下手,不弱姐姐再去買通一些人,在皇宮之中演出一場好戲,讓那些黑衣人故意留下是太後和林妃的線索,這樣一來,必然會轉移皇上的注意力,讓皇上對那兩人產生懷疑!”
鬱輕衣眯起雙眼:“這真是個好主意。”
白飛雪站起身,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這件事我做不到,還請皇後娘娘親自去找這麼一些人,你也知道妹妹沒有那個能力。”
鬱輕衣眼底閃爍萬千光華,嘴角緩緩揚了起來。
“妹妹還真是厲害,我好好想想怎麼下手,你先回去吧。”
白飛雪站在她不遠處笑道:“既然姐姐想通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休息!”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鬱輕衣卻猛然捏斷了手中的筆觸。
這些人,真是巴不得她死的奇慘無比,簡直就是一隻隻的豺狼虎狽。
白飛雪這主意看起來不錯,可紙包不住火,她既然去做了,必然會留下一些漏洞,太後和林妃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最後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鬱輕衣將外麵的宮女喊進來,說自己不舒服,去太醫署請來趙太醫。
沒過多久,趙太醫拿著藥箱走了進來,鬱輕衣靠在床邊,讓人將房門關上出去。
趙太醫先給鬱輕衣診脈。
“娘娘心思鬱結,必然是有心事。”
鬱輕衣淡笑:“太醫可知道皇上下了死命令,若是我三日之內無法給自己洗刷冤屈,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趙太醫微微皺了皺眉。
“娘娘,當初聶將軍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
鬱輕衣腦海之中劃過一道明悟之色,她猛然坐直了身體,將那玉佩從旁邊的首飾盒底部的機關中拿了出來。
“這玉佩便是他留給我的。”
趙太醫是聶重淵的人,如今鬱輕衣可以信任的也隻有他了。
趙太醫在見到那玉佩的瞬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這玉佩是將軍的貼身信物,見到這玉佩如見到他本人,若是您有什麼吩咐,我會調集將軍的所有眼線幫您!”
鬱輕衣聽到這話,忽然心落了地。
“趙太醫,你可知道流芳是怎麼死的?”
趙太醫低聲說道:“是中了枯木之毒。”
“趙太醫,這枯木之毒可否常見?”
趙太醫搖了搖頭:“此毒見血入心脈,而且配置極為複雜,當年我也隻在苗疆之地見過一次,而苗疆處於南戎邊緣,怕是這毒來自塞外,並非天宇之內。”
鬱輕衣心口微微冷了冷。
“如果說那黑衣人來自塞外,那請他來殺我的人,必然也和南戎有些關聯,可是這後宮之中這麼多人,想要將那人揪出來並不容易,北漠還在虎視眈眈,若是真的撕開了南戎的臉麵,估計天宇也會腹背受敵。”
“娘娘說的是,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如今眼下這個難關,娘娘可有辦法度過?”
鬱輕衣微微揚起一側的唇角,她淡淡啟唇道:“既然你們都幫我,那我就有辦法。”
一整天,調查的事情毫無進展。
鬱輕衣隱約感覺到昭和宮內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都在暗中觀察她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