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見到蕭弦已經到場,終於開了口:“本宮看需要做主的不是你們,而是我!”
太後神色微微變了變。
蕭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無所知的思君,又看了一眼在場如此嚴峻的氣氛。
隻要稍微一思考,蕭弦基本上就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始末,可是有些話,他不能說。
鬱輕衣側眸對著身邊的宮女道:“說說,這些人是怎麼陷害本宮的。”
那小宮女張了張嘴,一臉茫然,不過她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從那嬤嬤的手中拿過銀針道:“我家娘娘一個月前,讓人將昭和宮內所有的針都換成黃銅的,有鐵匠專門給娘娘打造了一套,這件事昭和宮的人都知道,娘娘以前的那些針線都已經被收起來了。”
太後聽到這話,不緊不慢的說道:“嗬嗬,在下手一個月之前,換了自己宮中所有的針,這件事怎麼聽也不像是一個巧合,看來你是有預謀的打算為自己脫罪。”
鬱輕衣勾了勾唇角:“太後誤會了,這是一個大麵,本宮昭和宮內從一開始,用的針線都是特製的,為了以防有人混亂,全部都做了記號。”
太後瞳孔微微縮了縮。
一雙手捏著被子微微有些用力:“即便真是如此,你也逃不脫嫌疑。”
鬱輕衣掃了一眼那丫鬟。
“先不說這個,即便是這針,真的是本宮宮中帶出來的,你們這些人也並非沒長眼睛,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又談和說我暗害小皇子呢?”
太後柳眉倒豎,一雙眉眼之中盡是寒意:“強詞奪理。”
鬱輕衣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了看蕭弦:“而且,究竟本宮有沒有理由這麼做,皇上一清二楚。”
太後神色間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皇上?”
蕭弦眯起雙眼,眼底劃過一道暗色,他側眸看了一眼太後:“輕衣絕對不會這般用這種明顯的手段陷害皇子,朕倒是覺得,這些伺候皇長子的宮人,卻不太合適。”
鬱輕衣連忙道:“還請皇上讓本宮親自接回小皇子照料,若是出了任何事,本宮必然一力承擔。”
蕭弦微微怔然。
他凝視著鬱輕衣的雙眼,眼底滿是不讚同的神色。
門口一陣清香吹來,一道低調秀美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許秋歌低著頭,微微給蕭弦行禮。
“皇上,太後年紀大了,手下的宮人難免有些靠不住的,皇後娘娘又要掌管六宮,這小皇子必然也是照料不過來,臣妾平日裏隻看看花草樹木,沒有別的事情,照顧小皇子最合適不過。”
蕭弦聞言,深深的看了許秋歌一眼。
許秋歌依舊低著頭,甚至臉眼神都不敢注視蕭弦:“若是皇上覺得不合適……”
“朕覺得可以。”
許秋歌神色之中多了一點開心之色。
鬱輕衣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她皺著眉看著蕭弦,明知道她不會暗害思君,為何……
然而,思君如今的身份是皇子,必然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動搖,而且蕭弦看起來意思已經決然。
她沒有辦法競爭。
這次的陷害,幾乎鬱輕衣已經預料到了,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這些人留下一點把柄,就看他們能不能抓住。
然而,好不容易給了對方下手的機會,這最後的結果卻被蕭弦破壞了。
鬱輕衣很不甘心,輕輕的掃了一眼許秋歌,許秋歌對著她笑了笑,雙手有些緊張。
可她什麼都沒解釋,對著鬱輕衣行了禮,讓人將小思君抱了起來。
“皇上放心,小皇子有任何事情,責任妾身都會承擔,您切莫因為這件事和皇後之間生出嫌隙。”
許秋歌十分恭敬的告辭,將小皇子帶走,太後見到最終的結果是這個,一顆心也落了地。
就連這種事都沒能將鬱輕衣怎樣,太後的心裏也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這鬱輕衣太過狡詐陰險,想要讓她吃虧,簡直十分困難。
就在許秋歌要帶著笑皇子離開的瞬間,鬱輕衣忽然從那繈褓之中伸出來的手背上看到了一點東西,她大步追了上去喊道:“等一下。”
雙手捧著小思君的手臂,鬱輕衣的臉色頓時大變。
思君的右手手腕後麵,出現了一些小紅點,這紅點因為藏在他肉呼呼的褶皺間,平日裏看不清楚,可就在剛剛他的手彎曲了一下,她在那個角度才得以瞧見。
“皇後娘娘怎麼了?”
許秋歌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將小皇子包好。
鬱輕衣眼底深沉,卻將思君的手腕抓了過來,“紅疹,有紅疹。”
太後皺了皺眉,對著自己身邊的手下喊道:“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幾個嬤嬤道:“不就是一點疹子嗎,小孩子都會有些奶癬什麼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