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柏站在眾位大臣的前方,身體在瑟瑟發抖,一雙眼睛充滿陰霾。
他一步一步,悄悄的接近了太後,悄無聲息。
太後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蕭文柏的靠近,就算察覺到,也不會發現什麼。
她揚起頭,眼神凝視著淳西王,目光之內滿是失望和受傷。
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命,將他們之間的事情都抖了出來,將她的秘密公之於眾。
虧得當年她為了救她,將自己委身在先帝身邊。
若非她現在已經早就過了那般傷春悲秋的年紀,這會兒必然會因為他傷心難過至極。
“當年也是哀家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男人,畢竟先帝當年可對哀家寵愛至極,不然這後宮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一個子嗣都沒留下呢?”
這番話從太後的口中說出來,頓時令所有人渾身一冷。
百官麵麵相覷,隱約猜到了什麼秘密。
先帝子嗣單薄的原因,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你說的對,先皇從馬上摔下來,不能有子嗣的事情也都是本宮做的,本宮害慘了他,都是因為你!”
她氣憤不已,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眼神之中的怒火在滿滿的溢出來。
淳西王一時間不說話了,他抿著唇,一雙眉頭輕蹙。
鬱輕衣盯著眼前的場麵,覺得還要再加把火才好。
淳西王聽到鬱輕衣壓低聲音說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沉思,他沉聲道:“本王從未喜歡過你,不過都是在利用你罷了,是你這老女人自作多情。”
太後眼底冒出凶光,氣的咬牙切齒:“好,這可是你說的,當著我們兒……”
兒子這個詞她還沒有說完,太後就已經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感覺後背心的位置劇烈疼痛了一下,所有的呼吸都在這一刻消散。
尖銳的痛楚刹那間傳遍全身,蕭文柏手中的匕首淌著血,另外一段,深深的沒入了太後的心口。
蕭文柏冷笑了一聲鬆開手。
“太後,本王根本不是你的兒子,又何來你與淳西王之子,本王實際上是孟妃之子,這麼多年來韜光養晦留在你身邊,就是為了等待今日。”
他頓了頓,微微側頭對著淳西王和百官道:“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娘死在了你的手上,今日,本王就為娘報仇!”
他這一番話說的理所當然。
鬱輕衣看著這樣的蕭文柏,倒是有些詫異。
太後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想要張開嘴說些什麼,可是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不斷有血從嘴角溢出來,太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她死不瞑目,瞪大雙眼看著天空的方向,眨眼間就沒了聲息。
蕭文柏的身體晃了晃。
他身上的衣袍,染了太後的血色。
“母妃,兒臣如今大仇得報,您可以在地下安息。”
所有官員的眼神之中充斥著一抹疑惑之色,見到蕭文柏走了下來,眾人麵露疑惑。
蕭文柏卻勾起唇角道:“諸位大人這般看著我做什麼,本王所言沒有半點虛言,本王對此可以發誓。”
發誓對蕭文柏這種人來說,不過是上嘴唇碰下嘴唇。
若是他哪怕還有半點良心,今天也不會做出弑母的事情來。
蕭文柏的嘴角輕輕揚起,眼神落在鬱輕衣和淳西王的身上,他輕聲道:“我想淳西王應該有些誤會,蕭弦才是你和太後的兒子,而我,是我母後手下一個丫鬟,與皇上所出,那丫鬟被人叫為孟太妃,是宮裏的老人之一,前不久死在了太後的手上。”
他無奈垂眸:“這些我都聽我娘對我說過,當年她故意和太後互換了孩子,讓太後幫著她養兒子,而太後心狠手辣,為了保持自己兒子的地位,下手殘害其餘嬪妃的孩子,卻不想一報還一報,將自己的兒子給害死了。”
他無奈搖頭:“太後這女人一生心狠手辣,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毒害先皇,殘害嬪妃,簡直無惡不作,本王必然下令對其死後鞭屍。”
“你說什麼,皇上不是先帝的子嗣?”
“這怎麼可能,先帝當初親自下的遺詔,蕭弦就是儲君!”
“若是文王殿下說的是真的,那太後和淳西王都該死……”
淳西王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對蕭文柏得做法有些看不透。
這個兒子,看來繼承了他的涼薄,還有太後的心狠手辣,簡直讓人看著,就覺得恐怖至極。
蕭文柏的模樣不算太過好看,可畢竟太後是個美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一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十分陰冷的感覺,看上去有些嚇人。
鬱輕衣也被眼前的變故驚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哪裏不知道蕭文柏打算做什麼。
她開口道:“蕭文柏,先帝早就知道了太後所作所為,這就是你無法當上皇上的原因,你不要將這盆髒水扣在皇上的頭上,皇上究竟是否先帝親生,先帝自己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