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間,鬱輕衣倒是有些驚愕。
蕭文柏道:“他們幾個正在排練戲碼,打算在不久之後的宴會上給本王祝壽,怎麼皇後娘娘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來看戲了?”
鬱輕衣聽到這話,頓時樂不可支。
“偽裝成皇上的聲音,故意演出這樣的戲碼,文王若是看的話,豈不是大不敬?”
蕭文柏沒有絲毫緊張之感。
“都是這些人自編自導自演的,以為本王喜歡看,卻不知道,本王心裏也是這般想的,來人,將這幾個人拖出去,竟然敢說出侮辱皇兄和皇嫂的話,直接亂棍打死。”
亂棍打死!
一聽到這四個字,那三個人已經瑟瑟發抖,旁邊那個女子知道此時隻有水能救她,飛快的爬到鬱輕衣腳下。
“娘娘,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是故意的。”
這女子不敢再說蕭文柏的半個不字,語氣祈求的看著鬱輕衣。
鬱輕衣一把將她的手掰開。
她沒有同情這女子的半點意思,就算是蕭弦主使,可是她若是成功了,也會得到無盡的好處,不然的話,她表演的也不會如此賣力氣。
若非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假,又或者說,此時的情況不盡然和前世相同,她怕是也會中計。
“滾開。”
聲音有些冰冷,那女子被鬱輕衣踹到一邊。
三人的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那偽裝聲音的老者更是瑟瑟發抖。鬱輕衣盯著他半晌,一時間心裏琢磨著一些事情。
若是上輩子有一個人告訴她真相,她臨死的時候也不會那般傷心難過。
原來蕭弦沒有說過那些話,她當真希望那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夠跟她說實話。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不過事情牆倒眾人推,為了自己犧牲別人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人,她也沒有必要護著。
“既然這些都是王爺的人,那就任憑王爺處置了,我就不管了。”
三個人臉上頓時煞白,全都是絕望之色。
“娘娘啊,求您救救老夫,看在老夫之前那般幫過您的份上……”
還沒等他說完,人就已經被拖走了。
鬱輕衣低頭輕笑,有些人並非是那般值得同情,在你心軟的一瞬間,轉頭就會在你的心口上刺上一刀。
所以,如今的鬱輕衣已經學會了如何硬起心腸。
蕭文柏見到她當真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隻好讓人都帶下去,然後給自己的所作所為頂罪。
然而,那幾個人剛走到門口,忽然間,那口技先生就已經大聲喊道:“一切都是文王指使我們這樣做的,皇後娘娘,都是文王讓我們做……”
下一瞬間,那人的脖子上開了一個血洞。
蕭文柏身邊的手下將手中長劍擦了擦收了起來,然後一把將那捂著脖子瞪大雙眼的老先生推倒。
鮮血灑落在容華宮的地麵上,逐漸的滲透進了縫隙當中,鬱輕衣見此,猛然起身,將腰間的匕首放在了蕭文柏的脖子上。
她聲音狠厲,眼神透著無盡的凶戾:“蕭文柏,你倒是厲害的很,當著我的麵就敢殺人,是嗎?”
她眉眼上揚,整個人透著張揚霸道的氣息,蕭文柏感覺到脖頸一陣刺痛,覺得鬱輕衣這個人完全就是個瘋子。
從第一麵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皇嫂可要小心一點,你這匕首要是真的不小心,將我這脖子給戳破了,那麼你包括蕭弦,你們一個都無法從京城之內出去。”
鬱輕衣頓時冷笑了一聲。
“你打算怎麼辦,和我們同歸於盡嗎?可你忘了還有西陵的幾十萬大軍在外麵守著,鎮北關的無數將士也會來天宇皇城誅殺叛逆,沒有人能將我與皇上如何。”
鬱輕衣此言說的堅定無比,鏗鏘有力。
蕭文柏的麵色出現了一點變化,他緊緊的蹙著眉頭,氣息逐漸壓低。
“皇嫂真會說笑。”
鬱輕衣的手指輕輕轉動了一下。
那薄薄的刀刃在他脖頸上刮動,那種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的感覺,讓蕭文柏渾身汗毛炸起。
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蕭文柏麵色不驚慌,可是放在身側的手指卻在瑟瑟發抖。
他拚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就是因為他害怕死。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唯恐將來被人揭穿,死無葬身之地,他也不會忍氣吞聲這麼多年,隻等著今日這一刻。
隻要蕭弦死了,攔路的人就沒了,隻要太後死了,一切就會和以前一樣,他依舊是天宇皇室的血脈,皇位的繼承人。
鬱輕衣搖了搖頭:“我從來就不會說笑。”
容華宮內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誰也沒有想到鬱輕衣會當眾動手,而且還能如此快速的來到蕭文柏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