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城雲闕(1 / 2)

錦衣少年立於眾人之前,眉目含笑,像極了自小驕縱不知世事的富家小公子。

背後青衣尊者靜靜站立,儼如一棵參天古木庇護著樹蔭下的少年。

多少想要出頭教訓少年的人便也不得不生出退意,終是沒有一人敢於上前。

此時,尊者卻是退了一步,僅留少年一人獨立於那高台之上。

“剛才說南書資質拙劣,當不起尊者教誨的,不妨出來,我倒是想要討教一番。比試是我主動並自願,生死由命,師尊也不會幹涉。”錦衣少年自信滿滿的樣子,看在周圍人眼裏就是極為欠揍。

即使尊者已經退開,但那雙淡漠的眼神在那裏看著,依舊是任誰也不敢上前,去打消那小子的囂張氣焰。

倒是跟著下來的幾位長老,看著眼前的情景,個個眉頭緊皺,卻是沒有人察覺。

“仗尊者依仗大放厥詞,不就因無人敢在尊者麵前傷你?”冷冷聲音從一旁傳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出聲之人正是禾珂。

與度南書這種入門都艱難的人不同,明明同齡的禾珂卻已是渡過了入門期,步入了初品玄力一階。

雖說隻是初品,以他的年齡卻已屬驚才豔豔之輩,更別提入門期的十階小段,已注定他與未能入門的度南書之間差距如鴻溝。

“禾珂可要與我討教一番?”仗著尊者依仗的塵泥依舊不自量力地向著天才發出邀約,引得不少熟知禾珂對於度南書憎惡的人們已是生出看熱鬧的心思。

那旁禾珂卻是看了一眼尊者。

“禾珂知曉尊者既然默許便絕不會作出偏袒徇私之事。”他輕聲開口眼帶尊敬,複又看回到度南書,嘴角微勾,略帶嘲意,“可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我禾珂還是做不來此事。”

以他倆之間的修為差距,哪怕贏了也確實沒有什麼光彩之處。

度南書知曉這天子驕子的性子,平日裏表現得落落大方正人君子極了,恃強淩弱是斷然做不出。他偏過頭看向一旁的長老,也正好將幾人的欣慰欣賞之色收入眼中。

隻不過少年人,幾分淺薄的算計實在露骨。自己雖不願降了身段,卻是點出尊者默許,引得其他人生出心思。

禾珂告退,躍躍欲試的人,便也多了起來。

台上錦衣少年麵上得意神氣,心下卻是掃視著那些按捺不住的人們,餘光注意著長老們麵上的神情。

見始終沒有一個出頭鳥,終是一位長老冷哼一聲打破沉寂。

“修習之人,畏畏縮縮,成何體統。一個未能檢驗出半點修習玄力可能的少年發出挑釁,你們這些已半步踏入修行之列的人卻還畏首畏尾,不敢出手?”他話語之間已帶點冷意,任誰都能察覺出他已有些動怒。

這長老將那些個弟子教訓得低下頭去,便又看向一旁尊者:“既然是你自己徒弟主動發出的挑釁,那便也得自己做事自己擔下,不便有你這個師尊出麵吧。”

“自然。”

度南書看著那人視線望來,眼底各式神色一閃而過,平素冷淡的麵上隱隱還生出點笑意,便知那人定然已知曉他有所把握。

“他許下的事,便交由他自己。我帶出來的人,我信他。”尊者如此出言,不少方才還有些擔憂的人均是放下心來。

甚至已有人上前一步,準備踏上高台發出挑戰。

“不過,連初品修士都知,仗著修為差距那叫欺負人,我想中品及上品玄力修為的人定然也不會作出這般沒臉沒皮之事。”尊者負手而立,淡淡補充道。

不少人又收回了腳去,裝作方才無事發生。

唯有一個入門五階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探出腳去,見尊者瞥了一眼卻也沒有言語,這才挺了挺胸,走上前去。

少年的視線時不時就看向一旁的長老們,那急於表現自己的樣子,讓度南書心生笑意。

“在下言潤,前些日子剛被發現擁有修習可能,今日不過區區入門五階,特來挑戰。”少年朗聲開口,看模樣倒是有幾分禾珂方才的自若。

不過細看,一人是誠然自信,另一人則是勉力偽裝,作給人看。

但入門五階,在這些剛測根骨想要進入雲闕修習的人裏,也算佼佼。

度南書觀著麵前少年,他身上玄力色彩斑駁,並非單脈玄力修者,雖說有了五階的實力卻更像是經過外物堆砌,駁雜混亂沒有條理。

這些旁人不知,於他卻是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