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2 / 2)

“更何況,你當我一人無法拿捏住你?”度南書淡淡一笑,挑釁得很。

而鬼尊恰好也正需要這個機會。

“你若是真有這實力,不如我們兩人之間進行一場較量,成王敗寇,絕無二話。”這個提議,至少比之對上絕無勝算的雲衍,要強上太多。

“不必。”度南書卻是緩緩拒絕,“我們一個半尊一個尊者,對上你們兩個尊者,豈不是公平得很?”

他刻意強調著公平二字,話語之間的嘲諷卻是讓對麵的兩位尊者更是麵色黑沉。

“敬酒不吃吃罰酒。”鬼尊輕叱一句,比之他的話語更快的卻是他的動作。

鬼城不如魔都,比拚的素來不是肉身強勁而是身法詭譎,他修煉的力量也來得古怪,幾乎是度南書一個眨眼的時間,男人的身形就已達近前。

尊者不需要外在的刀刃作為輔助,他們的身體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武器。

度南書看著男人的手猛然掏來,所追的目標正是他的心髒之處。

鬼尊這一出手已然是抱著必死的信念,想著哪怕雲衍出手重傷於他,他也定然要拖著雲尊這個萬分寵愛的小徒弟一同赴死。

可他沒想到,雲衍卻並未看他一眼,而是對上了隨後跟來的魔尊,論其出手也不過是製止,並無其他狠辣手段。

這一變化倒讓他不覺多想了一些,等到到達度南書近前,這才有些愣愣地回神看了一眼他的目標。

他的指尖已經觸上男人的衣服,幾乎就要感受到對方溫熱的胸膛,卻是在還未出手時便望入了一雙他有些熟悉的眼神之中。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來,沒有他剛剛出手時在對方眼中看到的驚訝,而是一副篤定而自若的神態。

那懶洋洋又有些小狡黠的笑容,他倒是眼熟得很,那日還是靈體的他便在進入神界的通道前見過男人這般的眼神。

而後他吃了大虧,在神界那般地界調養了半月都未能完全恢複到巔峰實力。

不好!

鬼尊猛然驚醒,想要回撤,可為時已晚。

那指尖穿透衣服,所觸碰到的卻並不是什麼溫熱的人體,而是一片比之之前靈體所能感受到的還要更加凶殘的煞氣。

即使他迅速收手,也並不能帶出絲毫來自敵人的血液,反而將那暴虐的煞氣帶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一發不可收拾。

“如何,我就說我一人,對付你便足夠了吧。”度南書微微笑笑。

他輕輕拍了拍胸口,那衣料上破損的痕跡很快便消失一空。

鬼尊這才在駭然間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卻發現對麵的人模糊了一瞬,哪裏是什麼活生生的人,而更像是一個由一團團煞氣組成的人影。

“你……”鬼尊麵色一沉,哪裏能夠容忍自己在這毛頭小子身上吃這麼大的虧。

他剛想要再度出手,卻是動作驟然一個停頓。

一把冰刃不知何時從背後穿透了他的胸口,那晶瑩的刀刃上仿佛還映有霜花,淺色玄力流轉其中,漂亮得炫目。

卻隻有鬼尊突然愣愣看向那胸口的地方,被自那冰刃所穿透之處傳來的猛然痛感,震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雖說我一人就能應付得了你,但誰讓你惹了我家新王不開心呢?可別忘了,我可從未承認過與你單打獨鬥。”度南書輕笑著開口,看了一眼鬼尊身後明顯神色不太愉悅的男人,好意提醒。

隻是想起對方麵色之中的不悅大多還是源於他後,度南書又有些心虛地往後站了站,避開了雲衍看來的神情。

“你……”鬼尊瞪大了眼睛,剛想對度南書說些什麼,卻又沒有繼續,反而是話鋒一轉,視線勉強著想要看向身後的人,“弑尊的下場,雲衍你比我更清楚,天道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是違背了規則,規則……”

他話還未說完,那刀刃之間已然流轉出絢麗的冰花,一步步順著尊者的心髒向上攀爬。

下一刻,昔日十尊之一的男人便已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天地之間異相流轉,灰色光團與藍色光團在兩方天際盤旋,卻又有一抹深藍直衝雲霄,將這兩朵舊色的殘留給抹去。

雲起城雲尊與鬼城鬼尊就此湮滅。

從此,這世上卻也多了一個尊者位階的新鬼王雲衍。

也隻有這鬼王雲衍,再無雲尊。

身後魔尊神色變化,終是識時務地低下頭去。

鬼城之外兵馬漸漸退去,狼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