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菀青知道她想岔了,以為是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上前坐在她的床邊,撫了撫她的後背。
鄭婕妤閃躲了一下,忍著喉嚨中的癢意輕聲道:“公主,要不得,哪能勞煩您。”她不知此次安樂來有什麼緣由,隻擔心扯到四皇子。萬一有所發難,她都擔待不起。
趙菀青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著剛才拍到背上感覺到的緊繃,再看看鄭婕妤,還有她身邊侍候的宮女臉上的緊張。“不用多想,本宮來不是要找麻煩。”鄭婕妤這才放鬆了些,微微向她頷首。
既然她讓人感覺這麼不舒服,趙菀青也不坐著了,站了起來,巡視一圈打量著殿內的裝飾。有些都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款式,打掃的還算幹淨。到桌子前,捏起了壺蓋,看了看裏麵成色不太好的茶水。
“鄭婕妤,宮人們侍候的可還好?”
她不是無緣無故來幫鄭婕妤,前世她同趙昌黎的關係表麵上一般,可不知是不是欺負別人欺負慣了,從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跟自己對抗過,心中還算是喜歡這個四皇子。
後來她被賜婚後,不僅皇長兄,這個四皇兄也常去看她。想想那時,趙昌黎表麵一副諷刺的模樣,手中還是拿出解悶的小玩意兒,就覺得有些好笑。
鄭婕妤聽到她問話回道:“一切都可,勞公主掛念。”
一開始進來稟告的宮女,心思幾轉,上前笑著道:“婕妤體弱,奴婢們不敢絲毫懈怠,今日公主駕到,實在是奴婢們的榮幸。”
出頭鳥說的是:看不清形勢,不懂得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的人。嗯,在這個時候趙菀青再一次的認識到了這個詞的涵義。食指和中指捏著的壺蓋‘啪’的一聲落地,在寂靜的屋內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次不止鄭婕妤,屋內的其他宮人都有些緊張。傳聞安樂公主囂張跋扈,有時叱責宮人都不需要個理由。
剛講話的宮女一時懊惱自己的急切,她想這在公主麵前露個臉麵,跳出清音閣這淤泥之地。可看公主,在聽她講完這些,臉色似乎就不太好,無名的帶給人一些壓力。
這時殿內有兩人進來,是公主帶來的夏華和秋珠,見公主臉色好些,一部分人輕輕舒了口氣。之所以說一半,自然還有一半人更加緊張的。
趙菀青見夏華和秋珠各自手中托著一些東西,知道已經找出來些東西。她示意夏華先說,夏華微微低頭恭敬道:“奴婢們在一些清音閣的宮人屋內發現了一下不該他們有的東西,請公主查看。”她上前看著上麵擺放的一些名貴布料,甚至連一些稀罕的藥材都有。
笑了笑,讓秋珠說一下她發現的。秋珠得到指令道:“這是去了小廚房熬藥的地方,找到的藥材殘渣,已經讓跟隨來的夏太醫看過了,藥材實在稱不上好。”
“將這些欺上瞞下的人都處置了,一個都不能輕饒。”
鄭婕妤還想要說什麼,可在開口的那一瞬間看到安樂的眼神,便沒有阻止。身子回了床上,喉嚨間的癢意起,拿著帕子捂住咳嗽了幾聲。
趙菀青本就知道清音閣中需要處置的人多,所以帶的人很多,將一些需要發落的人都帶出去了,屋內一時空蕩蕩的。她上前走到鄭婕妤麵前道:“這件事情本該早日發現的,本宮是害怕到是真出了什麼事,反倒是母後麻煩。”
說完就轉了身,接著道:“你有什麼需要,盡可以去跟母後講,本宮走了。”她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讓殿內的人一時有些摸不清這位公主到底是想要幹什麼,莫不是要在鄭婕妤身邊安插人手。
思及此,石琴忍不住要去同婕妤說道說道,卻看到婕妤艱難的起身,跪在薄被上,朝門口行了一禮。剛要出口的話,慢慢消失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