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攔住了周哲義,直接去拿了周哲銘的檢查報告。
果然不出所料——周哲銘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用差字來形容了。就像陸明所估計的那樣,再這樣拖延下去,先玩完的就會是周哲銘。
陸明看著檢查結果,揉了揉眉心,感到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他知道病因,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在等待檢查結果期間,他又去看了一次周仁正,嚐試著去祛除那些黑灰色的物質。
但是很困難——倒不是說,陸明的靈力對它們毫無用處。而是這些黑灰色的物質已經根深蒂固,短時間內即使能除去部分,也阻攔不了它們繼續擴大的趨勢。
而如果用藥的話,無法分析那些物質的成分,也就不能對症下藥。
陸明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僵局——明明知道病因,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治療,這讓他有種難免的挫敗感。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明能夠感覺到,這種奇異的病症,已經超出了他所了解的醫學範疇。
怎麼會這樣?
陸明抱著頭,隻覺得腦殼隱隱作痛。周仁正的豪華病房又加了一張病床,而上麵躺著的正是抵抗檢查,結果被打了一針鎮靜劑的周哲銘。
一老一少兩個人都是同樣的病症。陸明守著這兩個人,居然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吳曉峰白冰冰蔣玉他們三個人去宵夜了,先是去了一趟夜店,又遇到了這一係列事情,折騰了許久,就到了下半夜。
淩晨的香港依然燈火通明,從病房的窗戶往外看去,香港的夜色盡收眼底,有種迷離的繁華。
陸明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歎了口氣。想想自己還是一身逛夜店的打扮,竟然還就這麼來了醫院,給人看了病,沒被當成流氓混混打出去。
正在感慨自己這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經曆時,陸明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上是“柔柔”,陸明的眼神立刻變得柔軟,手指輕輕一劃,接了起來。
“柔柔,你醒了?”
先前陸明幾人出發來醫院時,柔柔還沒醒過來。陸明為了以防萬一把白冰冰和蔣玉都帶上了,隻留顧柔柔一個人在酒店,心裏一直有些沒底。
因為這件事,所以這一路來陸明心裏都有些沒底。現在顧柔柔已經醒了,陸明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顧柔柔在電話那邊說道:“嗯,我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陸明追問道:“那你現在什麼感覺?頭還暈嗎?”
顧柔柔回答:“不了,不僅不暈,反而還覺得神清氣爽,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可能是睡覺睡夠了吧。”
陸明鬆了口氣:“那就好。”
顧柔柔幾次暈倒讓他很是不放心。偏偏又查不出什麼原因來,這讓陸明懸著的心也一直放不下來。
他想的是,顧柔柔的病會不會和周家有關。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連同之處。陸明給顧柔柔檢查的時候已經釋放過靈力,她身體內部一切正常,甚至比以前還要健康一些,除了會時不時地暈倒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現在顧柔柔沒事了,但陸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不能一直把顧柔柔一個人留在酒店裏。
尤其是他剛剛還和周哲義起了衝突。陸明心中一直隱隱約約有這種擔憂:周哲義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可以治療周仁正的病,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放過這件事情,所以很有可能用其他的手段逼迫自己別多管閑事。
而自己身邊的人,最好下手的人,莫過於顧柔柔了。
陸明想到這裏,心裏頓時泛起一陣不安。但他又不能明說,怕嚇到顧柔柔。於是隻在電話裏說道:“柔柔,你現在還在酒店裏吧?”
顧柔柔“嗯”了一聲。陸明立刻道:“那好,你就待在那裏,保持別動。我和吳曉峰過去接你。”
陸明簡短地囑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把還在吃夜宵吃得不亦樂乎的吳曉峰喊了過來。
吳曉峰嘴裏還叼著一隻小籠包,被陸明一路拖出了醫院,不滿道:“陸明,你幹嘛?我還沒吃完!”
陸明恨鐵不成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別囉嗦了,先跟我去接柔柔。”
吳曉峰好不容易才把那個小籠包咽下去:“去接柔柔,柔柔怎麼了?”
陸明剜了吳曉峰一眼,道:“柔柔一個人在酒店,我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
“對她不利?”吳曉峰一愣,繼而又想起了什麼,頓時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可是,柔柔是女孩子啊?難道他們會對一個女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