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殿。
太後是被人攙走的。
“今日難得君臣同樂,歡聚一堂,不要為一些無謂的事情傷懷!今日咱們不醉不歸啊,不醉不歸!”皇上舉杯,邀眾人同飲。
眾人早被剛剛的一幕嚇得不輕,此刻哪有心思飲酒,皇威之下又不敢推脫,連忙顫顫巍巍的舉起杯子,哆哆嗦嗦的往嘴裏送去。
殿內寂靜無聲,唯有杯盞內的酒水由於手抖灑落在地的聲響。眾人嚇得連嘴都對不準,閉眼一送,這酒水順著脖領滑下,很是狼狽。
傾城好奇的打量著殿內的人們,忽然想到了什麼,悄悄的拉了拉南墨璃的袖子,示意南墨璃靠近一些。南墨璃勾唇一笑,顛倒眾生,將耳朵湊到了傾城嘴邊。傾城撇撇嘴,這人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似的,耳朵都準備好了。
“璃表哥,你說曆代君王是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龍袍嗎?還是隻有一套,父傳子,子傳孫?”傾城悄悄的問出困惑自己很久的問題。
南墨璃轉過臉來看她,一雙鷹眸諱莫如深,仿佛溢著滿目深情,直教傾城心跳漏了一拍。
這人沒事老這麼看自己做什麼!
“這龍袍是每位君王都會有的,城兒問這做什麼?”南墨璃眸子專注的望著傾城,墨發如綢,俊美的容顏筆墨難言,周身風華,一片情深。
“若是姑母在皇上的龍袍上繡朵花兒,皇上會如何?”傾城眉眼含笑,側著腦袋看著南墨璃。
“父皇會如何,為夫並不知道。若是城兒在為夫的衣服上繡些東西,為夫都會高興萬分。”
“繡個雞腿兒可好?”傾城挑眉,“還是雞翅?”
“都好,隻要是城兒繡的為夫都喜歡。”南墨璃喂了傾城一塊鳳梨酥,“城兒,今夜我給你送幾條褻褲,城兒願意繡什麼就繡什麼。”
傾城麵上依舊笑的和藹可親,狠狠的踩在了南墨璃的腳上。南墨璃也沒有出聲,依舊笑的一臉深情。“城兒同意了?”
同意你個大頭鬼!
“你不疼嗎?”傾城無辜的看著南墨璃,大眼睛裏滿是真誠。
“疼啊,為夫都快疼死了。城兒快親親為夫,為夫就不疼了。”南墨璃臉湊過來,死皮賴臉的要親親。
南墨璃腳又狠狠的碾了兩下,叫你不要臉!
“嗯”。南墨璃悶哼出聲,本來一團和氣的氣氛甚好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看著傾城臉上的紅暈,和南墨璃剛剛的聲響,一臉探究。
南墨璃淡淡的喝了口酒,不做理會。
“璃兒啊,你們…”皇後問道。
“臣女不小心踩到了太子殿下,請殿下責罰。”傾城立刻起身行禮。
南墨璃一把扶住,“不管城兒的事,是本宮踢到了食案。”
吃瓜群眾見識了傾城的手段,不敢多說什麼,紛紛附和兩人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姻緣。
李逸軒一直看著南墨璃和傾城,臉上的落寞清晰可見。李逸軒一襲青色長袍,墨發披於肩上,身子宛如瓊枝玉樹,溫潤如玉。李逸軒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傾城看著眉頭皺的緊緊的。
傾城趁眾人不注意,衝李逸軒的手上扔了個珠子,時機掌控的極好,李逸軒的杯子還未拿起,不至於被傾城嚇得出醜。傾城瞪了李逸軒一眼,李逸軒雙目頓時散出璀璨的光芒,亮的驚人。
見李逸軒笑的春風得意,南墨璃一把將傾城摟在懷裏,寬袖一擋,隻留下一個烏黑的頭頂。
傾城怎麼掙紮都無用,氣的用筷子直戳南墨璃的肚子。
“城兒,為夫傷心了。你不但不關心為夫,還戳為夫!”南墨璃湊在傾城耳邊說道。
“你傷什麼心!”傾城咬牙切齒,繼續和南墨璃搏鬥。
皇上看著兩人此刻的情形,想著勸慰一下:“璃兒啊…”
皇上話沒說完,隻見一抹陰狠的目光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皇上哆嗦了一下,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立刻噤了聲。
皇後剛想說什麼,看著南墨璃一臉怨念深重,活像是被丈夫拋棄了的小妻子,頓時汗毛立起,和皇上一起邀百官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