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端坐與桌前,慢悠悠地擱下手中的筆,頭也未抬的說道:“下一位。”
隻覺得一陣香風襲來,仿佛是初春時節,林間的第一抹晨曦下的暖香,讓人陶醉其中。
此種香料實屬罕見,饒是傾城乃是製香高手,也聞不出這是什麼香。
“小七…”
聽到這個名字,傾城額頭青筋一蹦:
這年頭都喜歡給人起外號不是!
“姑娘,在下公子筠。”
傾城抬頭,對上女子一雙清透的杏眸,生的明媚嬌俏,這不是在江南拉著南墨璃的手叫妹妹的那位嗎?
“不管怎樣吧,你這時男時女的毛病是怎麼得的?”女子壓低了聲音,湊到傾城耳邊,一本正經的問道:“莫非是下來的時候被雷劈錯了?”
傾城牙切齒,縱然話說的再不著調,看著她一臉天然呆也不能計較:“這位姑娘!你這腦子有坑,十斤黃土,一日一斤,十日後過來複診。來人,送客!”
“誒,別呀。小七,我是真有事兒。”女子皓腕一揮,門無風自動,牢牢的關住。
傾城穩了穩心神,看了女子一眼:“說吧。”
“我每次流血,都疼痛難忍,滿地打滾兒。”女子麵露嫌棄,小臉兒擠作一團:“你們人類怎麼這麼麻煩!”
“我們人類?”傾城倒吸一口氣,也不和她計較:“流血肯定會痛,我給你開些傷藥吧。”
女子點點頭:“雖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受的傷,但是你們人類脆弱嬌氣,終歸是容易傷到的。”
傾城早已對她的思維不在線,習以為常,抬筆寫下傷藥七副,將那女子弄走了。
傾城被她弄的心神疲憊,懶洋洋的單手撐著下巴:“下一位。”
“砰!”
一聲破門聲擾亂了傾城的憂愁,一個黑衣人影立在傾城的麵前,一個後踢腿將房門合上,神秘兮兮的坐到了傾城的麵前。
看著此人臉上半遮一方黑色帕子,傾城欲哭無淚,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家?
醫患關係惡化,大抵都是從不按套路出牌開始的。
“大俠,我家窮啊!”
傾城從懷裏掏出一塊粉紅的手帕,狠狠擠出兩滴眼淚。
按照傾城的經驗,一般強盜見到此等架勢,都會立即明白,便回答一句:“對不起,打擾了,我們明天再來。”
可是,傾城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都蒸發掉之後,也不見來人離開。
傾城微微坐正,言辭懇切:“這位俠士,你不符合規矩啊…”
傾城吃驚的看著來人身後一字排開的漢子們,清一色的標配輕甲腰環大刀,心下一驚:如今的都統一製服了?
傾城一豎大拇指:“漢子們,果真敬業!”
為了掩護身份,傾城帶著攬月閣訓練出來的殺手,搶占了個山頭,當起了山上的搶匪。
時不時的下山騷擾一番,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傾城手下的產業。
如此一來,大家的注意力便會稍稍轉移,不然各大氏族勢力火力全開,自己根本隱藏不了多久。
“少廢話!公子筠,本…我是來找你看病的。”
是個女子的聲音,還莫名的熟悉。
白皙的小手將黑帕子拿下來,傾城掩麵狂笑:這不是南瑾曦嘛!
傾城示意南瑾曦伸手號脈,靜靜的搭上她的手腕:“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是不是月事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