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殿。
傾城坐在窗前繡花,偶爾撞見身後的南墨璃鷹眸冒著噌噌的火花,無語的轉回頭:“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南墨璃暗搓搓的數了數手指,訕笑著說:“那個...你回來就不再走了吧。”“才不是,看心情。”傾城嫻熟的手法上下翻飛,一炷香的功夫,一副梅花落雪圖便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繡布上,梅花開的極是芳華,微風拂來卷起梅林一片片嬌豔欲滴的花瓣。像是一場花吹雪,帶著絕美的不悔愛戀。
南墨璃走到傾城麵前,在繡布前站定:“城兒這是繡給為夫的吧,城兒的一片赤誠之心,為夫定然好好珍惜。”
傾城“啪”的打掉南墨璃伸過來的手:“不是給你的,別動。”
南墨璃可憐巴巴的揉著被傾城拍紅的手背,酸味十足的說道:“那城兒要送給誰?”
“這是我用來當手帕的,誰也不送。”傾城將繡布從繡架上拿下來,繡進了放在一旁的紅色錦帕上,遞給南墨璃:“這個手帕你拿著去洗一洗,我要出去一趟,午膳別等我了。”
南墨璃趕緊拉住傾城,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城兒,你回來我們都沒有好好的說過話,怎麼也得睡一睡,好好的溝通一下感情…”
“我們以後再溝通吧,我得趕緊出去一趟。”傾城隨手披了件披風,叫上驚鴻便去了攬月閣。
傾城出去之後,南墨璃換了龍袍,去了百裏如煙的坤寧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南墨璃俯身行禮:“母後城兒回來了。”
百裏如煙整理盆景的手頓了一下:“昨天的事母後知道了,本以為又是你手下的人做的,沒想到是真的。”
南墨璃坐在椅子上,掀開茶盞嘬了口茶。
百裏如煙又問:“那城兒肚子裏的孩子…”
…保住了嗎?
南墨璃又喝了口茶,淡淡道:“兒臣沒問,人回來便好。”
百裏如煙轉身看著南墨璃,淡然的眉眼間卻有一絲責備:“那你有沒有問過,城兒經曆了什麼,她的身體如何?”
南墨璃將茶盞撂下,垂著雙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許久才道:“沒問,我怕她傷心。”
“但是你是她的夫君,你不問誰來問?”百裏如煙擺擺手:“別在母後這兒呆著了,快去找你家媳婦去。”
“兒臣這就去。”
…
彎彎月兒掛山腰,百裏姑娘多俊俏。
傾城提著裙角扭著腰,拿著手絹帶著笑。
傾城正從馬車上下來,準備走進攬月閣的大門。驚鴻一個箭步就衝上來攔住了傾城,顫抖著表情哈著腰就來搶傾城的手絹:
“娘娘!您是皇後,不是老鴇!您開的攬月閣做的也是正經生意,這種姿態要不得!您好歹想想百裏家的顏麵,想想皇上的顏麵…”
傾城著實煩,將手絹順勢便塞到了驚鴻的嘴裏,繞開她就進了攬月閣。
今日生意甚好,大廳南側,楚家姑娘正拉著幾個小姐妹打牌;旁邊是歐陽家二公子,摟著幾個姑娘訴說他單身二十年之苦;北側是孟家夫人,正扯著她才輸了褲子的兒子可勁教訓。
傾城正想走過去與君卿卿和雲姨打個招呼,冷不丁卻見著角落裏一個獨自飲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