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傾城帶著驚鴻喬裝打扮,在傾城殿一眾侍衛視而不見、心照不宣的目光下,“溜”出了皇宮,自然,身後也多了幾十號善於暗中保護的護衛。
傾城來自然是視察攬月閣的生意,可鑒於上次在攬月閣撞見了南墨璃,且對傾城生了一頓莫名其妙的氣,若是再撞見,這影響就有些不好了。
於是傾城繞過攬月閣後麵的街區,準備從後門進去,卻在這片寂靜的街區上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驚鴻在傾城身旁賊兮兮道:“娘娘,這周圍的高手不下十人,都不是我們的人。”
傾城細心聽著,向著那眾高手圍繞著的中心走去,抬眼一見,卻是一間普通民宿。大抵是溜宮牆溜得多了,傾城想也沒想便翻了進去,果不其然見著了一個熟悉的聲影。
“皇上。”傾城行禮。
南墨璃見著傾城也是一臉駭然,身後的幾個臣子立馬背手低頭,一副“我們是瞎子,我們是聾子,我們是空氣”的做派。
“皇後,你為何在此?”
“呃…”傾城有些尷尬,這就像是兩個人同時進錯了茅廁,本是一樣尷尬的事,卻由於另一個人身份較高,所以能道貌岸然地指責另一個眼神差勁。
“臣妾見著月色甚好,便出來賞月,卻沒想走著走著就遇見了皇上,真是巧啊,哈哈、哈哈!”
南墨璃打量了傾城兩眼,揮揮手便道:“那皇後繼續賞月,朕與幾位大人有要是商量,便不陪皇後了。驚鴻,給你家主子加件披風,下去吧。”
南墨璃卻一點都不質疑傾城殿離此處足足十裏地,若說賞月賞到了此處,隻有傻子才會信的事實。
驚鴻應了,將帶出來的披風披在傾城肩上,扶著傾城走出了屋子。
傾城隱隱感覺不對,去攬月閣視察之時心不在焉,差點踢翻傾城最寶貝的青彩三紋大瓷瓶。隻在攬月閣匆匆轉一圈後,傾城又回到了遇見南墨璃的那處屋子。
不知南墨璃深更半夜私會臣子所為何事,傾城讓驚鴻不要作聲,自己偷偷溜到那屋子牆角下,細心聽著屋內南墨璃與臣子的對話。
“皇上,你定要早做決斷,最近有叛黨狼子野心,不知從哪尋來一個嬰孩,說成正統仙家血脈。幸好我們早有防範,不然那夥人現在已大肆召集叛黨,威脅皇上帝位了…恕臣再多一句嘴,皇上還是要勸勸皇後娘娘,早日生下嫡皇子,才多幾分保障…”
中氣懇切的聲音被南墨璃打斷:“朕堂堂天子,若是連皇位都需要犧牲女子來保,有何顏麵治理天下?”
“臣鬥膽,生育皇子是皇後應盡之責,何談犧牲?”
“她不情願,而且做了皇後,本就委屈。前些日子朕試探過她…朕不願再逼迫她。愛卿不必再多言,朕自有決斷。夜色已深,今日便到此為止。”
傾城一聽,提著個五味雜陳的小心髒,趕忙溜走,帶著驚鴻便回了傾城殿。
在傾城殿輾轉反側兩日,傾城最終還是提溜個食盒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
南墨璃見著傾城主動來,甚是驚訝,從一摞奏章後伸出的臉上,眉目間流轉的風華愈加晃眼。
傾城笑嗬嗬打招呼:“皇上,看折子呢?”
南墨璃坐正,繼續看折子。
傾城小碎步跑上前,從堆積如山的奏折中間伸過腦袋:“皇上甚是繁忙,切莫為了國事忽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