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傾城腿一軟,差點兒被門檻絆倒而摔進去。
傾城殿。
屋內燈火通明,熏香嫋嫋。六月櫻競放的屏風後,一襲白衣的南墨璃正獨自下著棋。
他那如墨黑發整整齊齊地披在身後,與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那如玉雕般的側臉,他身上便有了一種渾然天成的禁欲氣息。
百裏傾城瞧了,有些心猿意馬,可是南墨璃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玉衡。”傾城喚了一聲,那是南墨璃的表字。
南墨璃依舊沒搭理她,仿佛正沉浸在破解上古棋局的氣氛中。
百裏傾城沒法子,隻好將搓衣板重重地往地上一扔,發出“砰——”的一聲。南墨璃的視線終於掃了過來,淡淡的,涼涼的,毫無感情。
是時候了!哄回皇夫爬上鳳君床榻就趁現在!
百裏傾城一咬牙,撩開衣擺便猛地跪了下去。
南墨璃手中的棋子“啪”地掉落,他迅速站起,沉聲道:“皇上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百裏傾城膝蓋疼得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估計是撞在某個名為半月板的東西上,仿佛像鋼針刺入骨髓中那般尖銳的痛,但麵上絕對不能表露。傾城仰著頭道:“朕惹你生氣,自罰跪搓衣板。你什麼時候原諒朕,肯對朕笑一笑了,朕就什麼時候起來。”
南墨璃被氣笑了,說:“那好,皇上你說說看,我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但百裏傾城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樣的回答隻會讓她更慘。估計不但這輩子別想進養心殿,而且以後再見一次家裏那位皇夫也是艱難異常。
傾城不禁回憶起從前看的那些野話本,小兩口鬧別扭的原因無非兩個:一是亂喝飛醋,二是忘記了重要節日。
百裏傾城眨眨眼道,一邊說著一邊揣摩南墨璃的表情:“難道…昨天是你的生辰?”
南墨璃臉色驟冷,一言不發,從傾城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進了內殿。
實力證明什麼是雪上加霜!百裏傾城欲哭無淚:所以,這搓衣板,她還要不要繼續跪?
膝蓋,真的好疼…
傾城微微起身,偷偷的在層層衣袍中伸進去隻手揉了揉膝蓋,不禁暗罵:這是誰出的餿主意?我怎麼就真聽了?早知道讓靈犀多給我綁幾層護膝…
這年頭,跪的容易太有用了好嗎!
這時,南墨璃冷冷的聲音從內殿傳來:“還不起來?皇上這是嫌棄我活得太久,礙了您的眼,用這種方式來折我的壽?”
百裏傾城聽了膝蓋一軟,直直的磕在了自己的手上,手背上的骨頭猛烈地撞在了搓衣板的棱角上,這感覺怎一酸爽了得!傾城欲哭無淚,無奈的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沒有回應。
傾城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內殿。傾城見南墨璃正以背對外的姿勢側躺在床榻的內側,索性也躺上去,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既然跪搓衣板這招兒沒用,她隻好重拾從前屢試不爽的撒嬌技能:“玉衡,你別和我鬧了好不好?
見南墨璃毫無反應,傾城故意將硌的通紅的手在他眼前晃晃,繼續加碼道:
“自從皇兄走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無條件寵我的人了。我唯一的朋友軒表哥遠赴邊關,朝堂上的大臣又總欺我是女流之輩,對我陽奉陰違。你是我的夫君,是要和我攜手一生的人,若是連你都不理我,那我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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