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四年,夏。
孟夏草木長,繞屋樹扶疏。
傾城坐在秋千上,周圍有絢爛的六月櫻簇擁,暖風拂過她淡粉色的挑花繡裙,她微微低著頭,眉目如墨筆描繪一般精致。草長鶯飛的時節,四枚白白嫩嫩的包子在草地裏爬來爬去。傾城無奈的抱起和哥哥們玩兒的正嗨的南清淺,用靈犀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她弄的髒兮兮的小臉兒:“淺淺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跟著哥哥曬的這般黑。”
“娘親,你瞧,我們用草編的螞蚱!”南清淺肉乎乎的小手捧著一隻全須全尾兒的螞蚱,用草編織而成,渾身透著一股靈氣,傾城剛接過來,它便一蹦一跳的鑽進草叢中,再也找不見了。
“你們又胡鬧!”傾城揪著笑的最張狂的南雲昭的耳朵:“不是說了不許亂用法力?”
“城兒莫要生氣,”南墨璃一襲明黃色的便服,走到傾城身邊,將南清淺抱進懷裏:“他們年紀還好,修為又低,控製不好法力是正常的。”
“我看他們不是控製不好,分明是故意不控製!”傾城用帕子一個個的為他們擦幹淨臉和手,四大丫鬟遞了橙汁和水果。
南雲熙看了看喝一半灑一半的南雲嵐,像個小大人一般幫他端著杯子,言簡意賅的說道:“我幫你扶著,你喝。”
“看咱家阿熙,又懂事又厲害,真的有為夫當年的風範。”南墨璃一邊幫南清淺喂橙汁,一邊朝傾城炫耀。
傾城還沒說話,南清淺就推開南墨璃給她喂橙汁的被子,手腳並用往南墨璃身上爬,一邊爬一邊說道:“父君!淺淺才最像夫君,淺淺最厲害!”
南墨璃托著她的小屁股,笑著回答她:“淺淺最厲害。”
果然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放著三個金貴的皇子不管,南墨璃偏偏最疼南清淺。
“淺淺最像你父君,你們都那麼愛哭。”傾城哼了一聲,南墨璃老臉一紅,將臉埋在南清淺的小衣裳裏,半天不吭聲。
南雲熙冷眼瞧著這一切,萬年無表情的冰山臉閃過一絲嘲笑。南墨璃瞥見了兒子的表情,臉更紅了。
南瑾曦和百裏軼辰大婚後就搬出了皇宮,偌大的皇宮要不是有這幾隻包子估計會冷清了不少。
草地上,一家六口其樂融融,構成了皇宮最和諧美好的風景線。
傾城殿,清晨。
傾城昨晚被正正反反折騰了許久,早上腰酸腿軟的連南墨璃去上早朝都沒有醒來。
南墨璃下了早朝,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南雲嵐和南清淺已經湊在傾城的床榻前,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什麼。
“阿嵐,淺淺,你們今日為何起的如此早?”南墨璃一手抱一個,悄無聲息的將兩隻包子抱到了離床榻較遠的餐桌前。
“回父君,孩兒今晨被自己帥醒,本還有些迷糊,但一照鏡子,看到鏡中風流俊賞的麵容,便是一點也不困了。”南雲嵐滿口文縐縐的引經據典,一招一式看著還真有那麼回事,像極了弄堂裏的教書先生。
南墨璃點了點頭,讚許的摸了摸南雲嵐的腦袋:“嗯,不錯,像我,你父君也常被自己帥醒。”
傾城瞥了一眼自家夫君,默默接了一句:“正所謂玉樹臨風美少年,攬鏡自顧夜不眠啊。”
南墨璃一聽,瞬間驚喜萬分:“夫人好文采,真是形象的表明了為夫的風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