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殿。
“你瞧小五狼,他最近怎麼這麼興奮?”傾城看著四處亂竄的毛利小五狼,整個禦花園的花都被它撓爛了。
“許是春動吧?”南墨璃給傾城端來了一碟子生煎包:“為夫去給它找頭小雪狼?”
“別逗了,毛利小五狼是神獸,哪能隨隨便便找頭狼?”傾城柳眉微蹙,忽而靈光一現:“誒?墨璃,我回一趟天庭,去找找司命,看看它的命中雪狼是哪一頭!”
傾城向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她說做便做,當時便抱著小五狼去找了司命,當時就把小五狼丟進了那個發現真愛的時間通道。
景行喜歡隔壁芷羅宮裏一個叫三月的宮女。
她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領似蝤蠐,齒像瓠犀。總之,比那個隻會冷著一張臉瞪人的女帝好的簡直不要太多。
這麼想著,景行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自己一句“不畏強權”,然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當女帝用景行的臉擺出這樣一副狠厲的表情瞪景行的時候,景行還是不由自主地慫了。
常年屈服於女帝淫威下的景行習慣性兩腿一軟,差點兒當場跪下去,然而顧及身旁的太監、宮女,景行還是硬著頭皮強裝威嚴地揮手說了句:“你們都下去。”
領頭的總管恭恭敬敬地道:“是。”
他們走後,偌大的禦花園裏便隻剩了景行和跪在地上的女帝二人,在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站起來的一瞬間,景行以迅雷之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景行抱著她的…呃,景行的小腿求饒:“皇上饒命啊!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女帝睨了景行一眼沒有說話。
鳳後閑時在禦花園裏種的龍膽花長勢十分喜人,花團錦簇,冷豔嬌媚。同樣嬌媚冷豔的女帝在睨了景行一眼之後身子突然晃了晃,然後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勁頭倒在了花叢中。
殘花敗葉間,景行恍惚覺得自己的樣貌生得果然不錯,隨後大腦一片空白,兩秒後才終於反應過來要去扶她,於是急急忙忙地撲過去把她抱起來。
那一刻,景行無比感謝女帝因常年練武而強壯的體魄,和景行自身偏瘦的身材。
女帝緊閉著眼睛躺在景行的懷裏,英氣不足、妖柔有餘的臉蛋緋紅,額頭上更是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身上的溫度高的驚人。
景行這才想起這具身體已經在這裏跪了兩天。也就是說,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甚至昨天後半夜還淋了一場雨。
聽說…高燒是會把人燒傻的!
想想癡傻狀的女帝,景行憑空打了個寒戰,也顧不上發呆,一把抱起她便往敬陽宮跑。
敬陽宮是景行的寢宮。
作為“入宮三年卻從未得皇上召見”的奇葩,景行幾乎可以想象到,當景行用女帝的身子抱著靈魂附著在景行身體裏的女帝往敬陽宮跑的時候,身後跪了一地的宮人們震驚的眼神。
你別說,景行那小身板雖然瘦,但一路抱下來還是累得景行半條胳膊都要廢了。
醫官說景妃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風寒,仔細調養兩天便可痊愈。
景行把手背在身後威嚴地“嗯”了一聲。
遣散一幹無關人等後,景行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床邊坐好,托著下巴望著依然在昏迷的女帝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巴,自己的身體…究竟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