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也沒想到你愛而不得的男子竟是他, ”悟境目看透前情後果,再結合金色梧桐的反饋,鍾曉已把事情大體順了下來:“仙帝柏懷。”
這位在上界, 可是唯一一個能與天衍宗韓旻相較的仙。隻韓旻專在丹, 他則擅長藥劑。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白靈接受不了,晶瑩泛紫光的淚珠若斷線的珠子往下落。她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但天刑不會欺騙她:“他已經是仙帝了, 為什麼還要騙我?我隻是一頭妖獸。”
“他五十萬年前就已經飛升,你遇見的僅是他其中一隻分身。分身柏因在汗吉山救你時,身處上界的柏懷尚不是仙帝。那會他正韜光養晦,隻待天刑誅盡承天孽族之後謀仙帝之位。”
白靈痛哭, 憤怒、怨氣讓身形在人與獸之間不斷變換,引得這方空間都跟著扭曲。
見狀,鍾曉輕輕一撥, 瑩白玉珠飛向白靈。玉珠一抵近, 白靈右耳中的傷立時就不再流血,破爛的神目快速恢複。
“你……”
白靈詫異, 看著身披七彩霞光的上神, 慚愧悔恨刺在心頭, 她真的做錯太多了。
“本座真要感謝他如此堅信天刑能勝承天。”
白靈傷好, 鍾曉收回白澤運丹:“還有你是一頭妖獸, 但並非普通妖獸。白鹿麟, 神獸白澤、瑞獸麒麟之後, 天生兩耳神目, 雖神通遠不達白澤,但身帶麒麟祥瑞,豈是一般妖獸可比?”
沒有了白澤運丹, 擎天巨樹混靈的樹葉慢慢沒了光澤,又是一片黑白葉脫離枝頭飄飄而下。
白靈止不住眼淚,不斷抽噎,她的心抽縮著,在細想之前悟境目中所見。
鍾曉此刻是不覺白靈癡傻了,畢竟柏懷受封仙帝至今已近三十萬年。若不是這回機緣巧合下降臨軻來,他還不知其真麵目。
也不怪,誰能想到憑靠濟世救人累下一身無盡功德受封仙帝的柏懷,會有那般深的心計?要知他的功德實實在在,不含一絲虛假。
那仁慈之心呢?鍾曉斂鳳目。
分身遊走下界,白靈還是不明白
:“四十萬年前他在汗吉山遇見我時,我才曆化形劫受了重傷,一頭白文虎早等在旁。是他救下我,然後……然後悉心照顧我百年。直至我傷好,他對我都無求。我是白鹿麟啊……”
從此,她沉溺於他,為能永遠陪伴他,甚至一度想忘卻自身所擁有的不凡血統,與他契約。
她表情意,他刻板,以人、妖不能苟合為由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她太傻了,軻來半妖後裔不知幾多,都受天道承認,為何到了她這就不行了?
“哈哈……好,好一個柏因。”
鍾曉現在想柏懷是在何時生的造冥神之心?是遇見白靈時,還是受封仙帝後?
就在他沉思時,墨姿交了百塊上品靈石進入了上緣駢洲旗源城,走出千丈蛾眉還緊蹙著。神府中攬月抄著兩短胳膊,小嘴在嘀嘀咕咕:“進城費竟要百塊上品靈石,吾也沒看出這上緣駢洲哪值當百塊上品靈石。”
墨姿也心疼:“不交進不了城,”就她現在這點修為,還能硬闖?
“墨墨,你真的不準備向你夫君要點他用不著的靈石、靈晶?”攬月想不通,不都說夫妻一體嗎,“你當初在魚來秘境裏說的話,不作數了?”
“什麼話?”墨姿走在主城道上,不著痕跡地觀兩邊店鋪。
比之況昷,中千世界軻來更為繁盛。此方靈氣濃鬱可媲美無聖庵墜零秘地,這樣算來進城費一百塊上品靈石還真不多。
“就是靠他發家呀?”攬月木愣愣地盯著墨姿:“你倆洞房一年,他對你這樣那樣,你又吸了許多在啃噬他天刑血脈的魔元靈……”
“攬月,閉嘴,”墨姿心頭生熱,羞意爬上兩腮,一些親密畫麵不受控地浮現在魂海,她渾身都泛燥,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遮住眸底的水波,轉身向右,打算入飯莊坐下來等鍾曉。
“這家客不多,肯定不好吃,”攬月攔住墨姿,鏡麵呈現出東西、南北主城道交叉口處的一家叫仙味莊的食鋪,“去仙味莊,看裏頭人吃得多香!”
墨姿依言往城道交叉口,此刻正是日落時,越往城中路上行人越是多。到
仙味莊,一樓大堂已無座,跟著夥計上二樓,要了一間坐北臨街口的小廂房。喚出墨小白,讓它來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