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蛻變(1 / 2)

他殺人了,雖然不知道那個人還能不能算作是人,他感覺有些接受不了。雖是出於自保才做出如此下策,可是這和他從小接受的教育相衝突:遵紀守法,做一個奉公守法的人,當傅一鳴親手殺了一個人之後,那種血淋淋的場景帶給的心靈衝擊讓他還是感覺自己不能再算是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一個好人了。

平複了下心情,他為自己辯護道:“我是正當防衛,並不是我主動地去招惹他,他要置我於死地,我隻好保護自己了。最多就是個防衛過當。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我沒多想,不是出於我自己的本心,是可以被原諒的。”

想通了之後,他爬將起來,將牆上掛著的菜刀拿了幾把,將東西都收拾好了。找了兩個購物車,他用繩子將兩個車綁在一起,還找了兩個書包,前麵一個後麵一個都背上,裝滿了之後往家趕。走之前給櫃台留下了幾百塊錢,自己也算是沒白拿他們的東西。他的手直哆嗦,他一刻鍾都不想在外麵呆了,太可怕了,那個人的麵容真是太可怕了,臉色發灰,雙眼渾濁,臉上的那個傷口不知道是被什麼咬的,還在往下流血,嘴裏麵還不知道在哪裏嘶吼著什麼。

他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腳步,購物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他也毫不在意,他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隻想早一分鍾回家,然後睡一覺,這個世界就能恢複如初,不是這種可怕的景象。

傅一鳴有些崩潰,本來就感覺感覺人生在世已經沒什麼意思了。事業的不順心,生活的不如意,愛情的打擊,還有朋友家人的不理解讓他原本就對這個世界在心裏並沒有存在什麼留戀之意,現在他又親手殺了一個人,他人生的價值觀又受到了強烈的衝擊,這就讓他感覺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幸運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他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回家之後他沒有做什麼,帶回來的物資隨意的扔在地上。傅一鳴開了瓶,一口氣喝完之後,趁著酒勁蒙頭大睡,他希望今天中午發生的事都是自己的幻覺,睡一覺隻後就恢複原樣了。他一覺從上午睡到了下午傍晚,睜開眼,頭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來透過窗戶往下看,大街上還是冷清清的,比早上不同的是地上零零散散的又多了幾具屍體。看來真是出大事兒了,今天中午他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有可能是他的錯覺,或者說隻有他這個地方發生了暴動,政府一會兒就能處理掉,現在看來可能是真出大事兒了。

他打開電視機,裏麵隻是循環播放一條新聞,意思就是說大家盡量呆在家裏,避免外出,現在個別地方出現了一些暴亂,政府會盡快恢複社會的平穩有序的生產生活balabala。

傅一鳴翻了個白眼,假大空的套話。關上電視隻後,打開手機。網上全是在談論這個問題,網上有一個自稱是什麼病毒研究所的研究員說這是一種病毒,很早就有了,大約有三四個月,以前一直被都凍在青藏高原的高原冰川凍土帶中,現在全球氣候變暖導致凍土層融化,發散到空氣中然後被季風吹到了全世界,過了潛伏期隻後,現在在全世界爆發了。在實驗室裏,在臨床實驗中的被感染的人隻有百分之十有免疫力。很奇怪的是,在幸存者他們的血液裏並沒有產生抗體,而是就那麼神奇的消失了。而且,每一次病毒的傳播過程中都會發生變異,這就導致疫苗的研製困難重重。並且隻要被感染者抓傷一點,撓傷一點就會感染,感染病毒之後隻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天然幸存者能夠活下來。感染者的頭腦裏還存在著生前的一點點記憶,以及生前的執念。他們的生命力很頑強,隻有將大腦破壞掉,他們才能算是被消滅。現在國家已經沒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隻能是靠大家自己了,屯好食物,屯好水,盡可能地活下去吧。傅一鳴的頭一陣大,這到底是真是假啊。沒過一會兒,那個帖子被刪了,哪個賬號也被刪除了。

傅一鳴關上手機,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陣出神。平均隻有百分之十的人能天然的免疫麼,也就是說現在全世界隻剩下了百分之十的人?再減去被抓傷咬傷的第二輪感染,全世界還能剩下多少人?

他整理了下思緒,起來查點了下生活物資,原來有的加上中午拿回來的估摸著能吃三個星期。他想了想還是要去超市,不說別的,單這吃的就不夠,三個星期的存量在這麼大的突發事件麵前看屬實不夠看。前一陣子鬧肺炎病毒,從戒嚴到基本結束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啊,糧食還是得多屯點。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