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河拒絕之後, 唐高就開始耍無賴,沒事就往對方身上蹭蹭蹭, 長河倒也沒有不耐煩。
“長河,你剛才又叫錯了。”唐高指出問題。
長河看了他一眼,裝作沒有聽見。
唐高又重複了一遍, “你應該叫我夫君,又叫成了少爺, 這說說看,該怎麼懲罰你?”
長河還是悶不吭聲, 唐高也沒有法子,就伸手往他腰側一撓, 長河立時閃避開, “少爺,你不要這樣。”
長河是怕癢的,每回弄到他腰上, 他整個人都會顫栗起來,唐高素來知道長河的弱點。
“那你改不改口?”唐高張著自己的魔爪,一副強搶良家男子的惡霸模樣。
長河沒動, “少爺, 我不讓你近身, 你根本接近不了我。”
唐高臉上一怔, “瞎說什麼大實話?”
“走吧,少爺。”
唐高隻能認命,同長河並肩往飯店走。
他現在總算知道了, 自家媳婦兒已經變了,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天使了。
回到長河飯店,唐高就縮進了後院,優哉遊哉地烤火品茶,入了冬以後,像火鍋這種形式的吃食就越來越招人喜歡,吃了渾身暖和,還不擔心菜涼了,一時間長河飯店人滿為患。
銀子自然是少不了的,唐高如今又有爵位和封地,朝廷的俸祿也夠他一年生活不成問題,這飯店裏賺來的錢自然是錦上添花,並沒有當初那樣窘迫了。
今天是盤賬的日子,到了晚上打烊,十八兩就帶著賬本和算盤,跟唐高圍坐在火爐旁,開始一點一點算給唐高聽。
唐高烤著火,喝著店裏最劣質的茶,裝模作樣像是個老太爺的樣子,一隻手還握著長河的手,過一會兒嗯兩聲,也不知道真正聽進去沒有。
唐高懶得很,但也不能讓十八兩瞎糊弄,於是就隻好每個月都這麼來一著,等把一個月的賬都盤清楚了,唐高就道:“除了店裏日常的維持開支,剩下的收益整的給長河,零的給我。”
十八兩啪啪撥弄算盤,“今年咱們店才開張兩天,已經賺了三百多兩銀子,加上去年的結餘,除去之前裝修的花費和接下來一個月的預算,以及店裏夥計的工錢,剩下……四千七百八十二兩。“
“這麼多?”唐高眼睛都瞪圓了,想想天子上次賞賜也才一萬兩,這數目實在是過於巨大。
十八兩點點頭,“沒有算錯,這些都是唐老板你的收益,其中還包含之前不知從哪裏來的兩千兩。”
“哦。”唐高擺手。
那兩千兩是怎麼來的,他心裏有數,不過又是天子的賞賜。
他也是夠命好,開個店正經銀子沒賺多少,倒是平白無故得許多賞賜,倒也算一種本事。
“整的給長河,零的給我。”說著,唐高就看了一眼長河。
長河這會兒還揣著唐高之前得來的一萬兩銀票,這會兒又有四千兩,整個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十八兩將銀票整理好,一股腦兒遞給了長河,笑道:“還是唐老板精明,長河老板娘身手好,武功強,誰要是從他手裏搶銀子,根本不可能,簡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唐高踢了十八兩一腳,“瞎說什麼呢,我這是家產上交領導,懂不?我們家,自然是長河掌管財政大權。”
說這話,就拖過長河的手,“是不是啊,夫人?”
長河一臉懵逼,看著唐高期盼的眼神,點了點頭,“少爺說的都對。"
收拾完銀票,三人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有人在外麵敲門,敲得咚咚直響。
十八兩應聲去開門,“誰啊,這大晚上的睡不睡覺?我們家都打烊了,不待客!”
門一打開,外頭就有個人順著門縫滾了進來,整個人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長河立時緊扣手中長劍,做出防備的姿態。
唐高也驚得站了起來,十八兩離那人最近,看了一眼唐高,唐高給他眼神示意,他便顫顫巍巍地去撥弄倒在地上的那人。
上手推了一把,那人翻了個身,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
“周金!”唐高直呼其名。
周金滿臉血汙,費力地睜開眼皮,看了一眼唐高,“看來,我也隻有來投靠你了。”
唐高連忙招呼人,將周金扶了起來,放在平日唐高躺的躺椅上,又讓十八兩去請大夫,周金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不了,就是被揍了幾頓,扛不住了,隻好來你這兒避避風頭。”
如果是外傷的話,長河是個中能手,唐高示意長河檢查周金的身體。
“看來你平日得罪的人不少,這下子全被報複了吧?”
周金歇了一口氣,“我比不上你,你要是沒有一個武功天下第一的死士在身邊,此刻連屍首都不知道在哪裏,更遑論翻身受爵當個閑散伯爺,怕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