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臉蹭的又紅了, 往後退,背抵著門板, 無路可退,看著麵前的程川,她從沒把程川往那方麵想, 更沒有覺得程川會對她做什麼,他不是那樣的人。
結結巴巴:“程, 程川,你不是, 那樣的人。”
程川看她如驚弓之鳥,俯下身子看著她, 略帶調戲的問:“哪樣的人?”
她縮了身子:“我, 我不知道。”
他笑眯眯的看著她:“我是那樣的人。”
……
陸煙欲哭無淚,眨著大眼睛,她不是沒想過男女共處一室的問題, 隻是她覺得程川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怎麼會有那檔子事情。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程川, 你這樣, 我害怕。”陸煙顫顫悠悠的說。
程川彎了眉眼, 嘴角輕勾:“怕什麼?”
她抿著嘴唇, 一言不發,可憐兮兮看著他。
看她被逗得要哭了,程川手肘從門上放了下來:“不逗你了, 不早了,快去洗澡吧,明天要早起。”
陸煙看著他這樣子,有點兒惱,惱他逗弄自己,又惱自己被他輕易嚇住了。嘟著嘴,剜了他一眼,小跑著拿了睡衣鑽進了浴室,剛關上門,發現浴室是磨砂玻璃的,裏麵隻看得到外麵的輪廓,那外麵也就能看見裏麵的輪廓…
這下,緊張的心又提起來了,坐在馬桶蓋上,不敢脫衣服,生怕脫了衣服外麵看到什麼。
手指揪弄在一起,不知道怎麼辦。
洗吧,外麵萬一看到呢,不洗吧,總不能坐在馬桶上一晚上。
程川坐在飄窗上,看了一會書,半天沒聽見裏麵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邁開步子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兩聲:“陸煙,怎麼了?”
陸煙被這聲敲門聲驚了一下,捏著手裏的睡衣:“我,我……”
我了半天沒說出什麼來,程川說:“你怎麼了?”語氣幾分焦急。
“程川,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陸煙小聲對著門外說。
“什麼?”
“你能不能先出去。”她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禮,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又冷,可是他在,她是沒辦法洗澡的。
“為什麼?”程川看著那扇門。
轉而看到外麵那側磨砂的玻璃,大致知道了什麼,嘴角不禁揚起,這麼厚的磨砂玻璃,能看到什麼勁?
“你出去嘛,我很快就好了,真的。”語氣半分撒嬌半分哀求。
“好吧。”
一聲“砰”,讓陸煙心安起來,知道程川不在後,她才把衣服脫了下來,奔波了一天,身上出了一點點汗,她站在浴室裏,拿著花灑衝洗著身體。
身體放鬆下來,腦子裏就回想今天一天的事情,想到路燈下他蹲下的模樣,想到他剛剛生氣的模樣,還有他那番觸動人心的話,忍不住笑了,聲音低低的,靠在玻璃上,任憑溫熱的水從臉頰拂過,熱水的蒸汽在玻璃上凝成了一麵霧牆。
陸煙來了興致伸手在玻璃上寫了“程川”二字,又畫了個大大的愛心,她看著他的名字,可真是喜歡極了,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
而衛生間的外麵,程川翻著書,餘光瞥見了浴室磨砂玻璃裏若影若現的輪廓,雖瞧不真切,卻也能感覺到前凸後翹,還有她那靠在玻璃上的脊背和洗澡時犯花癡的行為,嘴角扯了扯,隻見那姑娘的小嘴巴貼在了他名字上,粉紅的嘴唇,陸煙心情很好,又輕輕哼起了歌。
「一天一天貼近你的心,
你開心,我關心,
一點一滴我都能感應,你是我最美的相信,
等不到雙子座流星雨,灑滿天際,先點燃九支仙女棒代替…」
女孩的聲音甜美清澈,悠揚婉轉如夜鶯一般,歌聲從浴室溢了出來,他知道她唱歌有多好聽,在舞台上有多光彩奪目,看著那朦朦朧朧的身影,有些情緒在身體裏竄動,它們衝擊著他的心,即將破土而出,他放下了書,起身,開門,關門。
隨之而來又是一聲“砰”,陸煙以為他回來了,叫了兩聲沒有聽到回響,匆匆擦了身體穿著粉色的珊瑚絨睡衣跑出來,空無一人。
程川離開房間,走到賓館樓下,寒冷的空氣讓他恢複了理智,他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冬天的寒流在領口流竄,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在嘴邊漫開,揉了揉眉心,欲.望如同藤蔓在心底瘋長,如同她曼妙的歌聲,在耳邊響起。
他吹了半個多鍾頭冷風,凍得手指僵硬才轉身回去。陸煙窩在被子裏,聽到開門的聲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假寐。
程川脫了外套,拉開浴室門,稀裏嘩啦的洗澡聲,陸煙睜開一隻眼,瞄了忙那磨砂玻璃,身體的輪廓隱約可見,她瞬間羞紅了臉,挪了眼,把頭縮到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