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和言景深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如今聽到榮國公夫人的話,卻不能不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林照臉色一沉,死死皺著眉,語氣不是很好:“榮國公夫人,話要小心些說。你說皇後娘娘是被人下毒的,有何證據?剛剛太醫可是說是因為皇後娘娘動了胎氣所致的。”
榮國公夫人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眼睛已經哭得通紅,原本梳得整齊的發髻如今也是有些淩亂,那上頭的簪子搖搖欲墜,倒是狼狽的很。
“皇上,皇後娘娘之前因為聽說您遇刺命懸一線,所以動了胎氣。但是,從那日起,她的身子越來越差,太醫也查不出是什麼問題。但是這天氣如此悶熱,毓寧宮裏卻連冰都不放,再加之,剛剛娘娘小產,那胎兒雖未成型,可是卻是帶著黑色。這不是中毒所致,是什麼呀?”
榮國公夫人往前挪了挪,一把抱住言景深的鞋子,哭的動容:“皇上,臣婦還請皇上給皇上做主!”
言景深攏著眉頭,眼底帶這寒氣,他有些嫌棄地撇了一眼依舊痛哭的榮國公夫人,但是到底事情不能做的那麼絕,放緩了語氣,彎下腰扶起了她,歎口氣:“夫人還是起來吧。皇後的孩子畢竟是朕第一個皇子,如今沒了,朕也痛心。你放心,朕一定給皇後,給榮國公府一個交代。”
“臣婦多謝皇上”榮國公夫人收了哭聲,卻還是忍不住哽咽,感激道。
“夫人這些天就住在毓寧宮陪著皇後吧”言景深安撫道:“等皇後情緒穩定了再回去。”
說完又扭頭吩咐林照:“這事兒你來調查吧。要問什麼人,盡管問。”
林照應下了:“放心,臣妾一定給皇後一個公道。”
榮國公夫人聽到皇帝將此事交給林照卻不由得臉色微變,她本來就是衝著她來了,如今,這事兒交給林照,必然會將自己給摘出去,那她還怎麼樣才能拉她下水呢?如今,唐鳶已經死了,宮裏就她一個德妃受寵。現在,她的女兒連肚子裏的指望都沒有了,屆時,她這個皇後就是空架子,沒有皇子,什麼都是虛的。
想及此,榮國公夫人眸光銳利起來。
林照坐在上頭,自然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雖然變化微小,但是她還是捕捉到了。這是一心想要嫁禍給她?可惜了,可惜這麼好的計謀了。
和言景深離開了了毓寧宮,林照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宮,言景深也跟著回去了。
林照叫了江風來,之前離開毓寧宮的時候,她叫了江風去叫剛剛那個太醫過來。
不一會兒,人就來了,看見林照和一旁看奏折不言的言景深急忙下跪。
“德妃娘娘叫微臣來所謂何事?”
林照笑的溫和開口道:“剛剛太醫在毓寧宮說的話,很好。”
“微臣也沒有說謊,皇後娘娘確實底子虛”太醫隻覺得壓力大。
“不過,你這話國公夫人不信”林照撥了撥手裏的手串兒,淡淡道:“皇後小產時,是什麼狀況?那胎兒有幾人看到?”
這寢宮裏是放了冰的,所以格外涼爽,但是太醫隻覺得一身的冷汗從沾濕了他的官袍。
“當時在場的都是皇後宮內的人。看到胎兒的出了國公夫人就是采妍姑姑了。國公夫人看見胎兒的時候,就立刻叫人處理了它。”
“采妍?”林照自然認識她,這人是國公夫人給蘇子衿的人,這人倒是穩重:“那你可是,皇後所中之毒,可是罕見之物?”
太醫仔細想了想然後道;“這毒罕見,裏頭一種藥物倒是大梁境內沒有的。”
林照問著問題自然是有目的的,這藥本來是唐正白給唐鳶的,下手的對象是言景深。不過,後來轉了一手,到了蘇子衿身上,想及此她又問:“那哪裏有?”
“南平”
“南平?”林照不懂藥物,但是光靠這點消息卻是不能推出什麼結果來的,大梁和南平和有通商貿易的,所以兩國之間有藥材的往來也不奇怪,“這幾種藥物可是名貴的?”
太醫搖頭:“要說名貴也不是像人參林芝般昂貴,但是對生長的地方很挑,是道地藥材。南平城外有專門一處是種這一種藥材的。不過,我沒去過南平,倒也不清楚那地方叫什麼。因為這藥材在大梁並不常見,因為用到它的地方比較少,而且它的產量也少。所以一般人醫者不會用到它的。”隨後,他又說了藥材的名字。林照也暗自記下了。
“本宮知道了”林照心裏知道了大概,又吩咐道:“這事兒要是有人問你,你隻管如實說,皇後是中毒落的胎。至於,誰是中毒人,你該知道怎麼說的。畢竟賢妃已經不在了。”
太醫背脊一涼,反應過來了,急忙迎合:“是,微臣知道了。”這事兒就算是暗自裏定案了,將所有罪責都給了那個外已經死了的唐鳶。看來,皇後的胎是白白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