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從一個不顧兒子意願,逼他娶人的強權媽媽,變成了不擇手段謀取螞蟥精家產的惡毒婦人。
哪怕何瑩再解釋,顧嶼非也是不聽的了。
他對他“媽”感到非常失望。
為了避免迎娶螞蟥精,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何瑩查房結束後,他帶著輪椅離家出走了。
而駱東升一夜醒來,就看到他的臥室裏多了一把輪椅。
駱東升的臥室不大,大床、衣櫃、沙發、小幾,零星的家具一放,剩餘的空隙也就夠走個人了;如今這輪椅一放就顯的擁擠了。
駱東升從床頭坐起,卻發現鑲壁的老式電視正放著喜洋洋與灰太狼。
駱東升看的一愣,他是不太開電視機的,因為那來來回回兩三個少兒頻道實在沒有開的必要。
駱東升第一反應是遭賊了,下了地轉了一圈又想起,這荒山野嶺的除了他們這些人還會有誰。
駱東升想了會也沒想出頭緒來,他坐在床邊;突然被一股難聞的刺鼻味道刺激的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駱東升看向氣味的來源處,就見他的床頭櫃上擺放著“美味佳肴”
駱東升望著那一團黑漆漆幾乎成碳的東西,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駱東升沉思了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他是得罪誰了。
他站了起來,端起盤子投向不遠處的垃圾桶,那坨黑炭已經脫離了盤子,駱東升將頭撇向一邊,鬆了口氣。
這口氣鬆了一半,又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餘光中,他的床底下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駱東升連忙將那坨黑炭撈了回來,這熬人的視線總算消失了。
輪椅,床底的人,這整個宅子下來符合這舉動的人,隻有顧嶼非無疑了。
駱東升不動聲色的吃了口空氣,吧唧了兩下嘴,昧著良心說了句“真好吃。”
果然,床底下傳來捂嘴偷笑的聲音。
駱東升吧唧吧唧著,覺得有點辛酸,這要是來個膽子小的得被活活嚇死吧。
顧嶼非不出來,這坨東西又實在讓他難受,聞的多了氣味讓他作嘔。
難聞的味道讓他沒辦法想太多,這會他隻想把這東西解決了。
他端著不明食物出了門,下了樓梯就跟急衝衝滿屋亂找的何瑩打了個照麵。
“兒子.....不.....顧少爺....你看到顧少爺了嗎?”
何瑩急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都磕巴了。
她一個早上起來,端著早飯給顧嶼非送餐,推門卻不見他的蹤影,當時就嚇的她冷汗直冒,心髒砰砰跳。
駱東升舉了舉手中黑炭道:“在我這裏。”
何瑩呆住了,不可置信道:“這裏?”
駱東升點了點頭,開玩笑似的,還朝她遞去,問她是否要嚐。
哪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會兒何瑩心亂如麻,心裏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前有顧少爺摔斷了腿,現在如果顧嶼非在她手上又出了事,這要是雇主問起來,怕是誰都保不住她了。
她雙目含淚,伸手拽他的衣袖,聲音失控。
“你居然煮了他。”
“你瘋了。”
駱東升搖搖頭,覺得有些奇怪。煮了什麼??這坨東西他壓根不知道是什麼,如何解釋。他隻能道:“顧少爺煮的。”
何瑩連連後退了數步,情緒麵臨崩潰,“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何瑩哆嗦的掏出對講機。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她不想把事情弄大。
對講機的那頭很快就有了回音,何瑩聲音沙啞,拿著對講機的手抖的如同篩子。
“陶....陶.....陶教授,顧少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