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一個人的過去,亦是一個人的未來。
一直以來,駱東升總覺得自己不夠完整,就像是缺少了一塊。
因為他的開始是在3個月前,是遇見顧嶼非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他是空白的。
沒有曾經,沒有過去,就像是憑空從石頭縫裏蹦出來似的。
他似乎是一無所有的,沒有家人,更沒有朋友;駱東升所有的一切都是以3個月前為起點。
駱東升的生活重心是圍繞著顧嶼非轉的,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
冥冥之中他隻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顧嶼非。
駱東升對於自己的過去其實一直是存有疑惑的;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終歸是個笑談,一個人沒有過去怎麼想都是不正常的。
駱東升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個異類,生活常識全都知道,偏偏沒有了曾經的記憶。
曾經兩個字多可怕,承載著一個人的所有;當所有都不存在了,他還是一個完整的人嗎。
駱東升曾惶恐,但別無他法,他本以為會一直恍恍惚惚下去;卻不想今日一麵,徹底打破了他的三觀。
燈為什麼會滅,電閘為什麼會冒火花,為什麼會重頭開始,顧英為什麼沒有記憶;這無數個為什麼,幾乎快把他逼瘋了。
某一刻駱東升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得夢。
***
顧英出了鍾家大宅,剛坐上車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他一向注重隱私,這莫名其妙的電話他肯定是不可能接的;果斷掛斷以後,下一秒卻又鍥而不舍的打了過來。
顧英掛斷了幾次,盯著屏幕幾秒,終於鬼使神差的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有粗重的呼吸聲傳來,明明一句話未說,顧英卻沒由來的心中一緊。
正想掐斷電話,那頭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愈來愈大,像條瘋狗。
“顧...英,好久不見。”
顧英捏緊了電話,呼吸一促,瞳孔緊縮。
“顧長山,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鍾意一樣,顧英也是不待見他的。通訊錄裏早早刪了顧長山的號碼;偏偏顧長山總是千方百計的得來找他,一遍一遍鍥而不舍。
也不知是想隔應誰。
“嗬嗬嗬...你閉門不見躲了數月,現在好不容易聯係到了,當然得多敘敘舊啊。”
顧長山自顧自的說著話:“我今天見到我的好侄兒了。”
“你說,他的外公要是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還會為你撐腰麼。”
顧英眸底似有幽幽寒意泛濫,語氣都冷了幾分。
顧長山見他不答得意起來:“你默認了。”
顧英冷笑道:“從未有過的事,何來默認之說。”
顧長山嗤笑,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白眼狼?嗬嗬,要說白眼狼叔叔我可是不如你啊。”
“你當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一手玩的可是溜;真真叫我大開眼界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大的本事,默不作聲的就將自己摘了個幹淨。”
“現在可是所有人都誇你能幹呢。”
“要我說,當初顧家的那份遺囑真不該讓你知道,否則保不齊我那哥哥顧長儀還能多活幾年呢。”
顧英掏了掏耳朵,耐心耗盡。
“顧長山,你兒子知道他的爸爸這麼窩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