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錢朵朵一直都在心不在焉的，小腦袋耷拉著，有些無精打采。
“錢朵朵。”江漾喊她
錢朵朵遲頓了一下，才回道，“怎麼啦？”
夜晚的路燈呈暖色，小姑娘臉色卻有些蒼白，上麵寫滿了心事。
江漾手裏提著一袋東西，都是被江蘇蔓強製塞的，吃的用的，凡事她能想到的都買了，他用空著的手牽住了錢朵朵的手。
兩個人的掌心都很溫熱。
“想問什麼都可以問的。”江漾漆黑的眼眸低低的看著她，神色溫柔。
在她這裏他都毫無保留。
學校圍牆外圍街道這邊有很多長椅，旁邊有大樹，白天乘陰，晚上借風。
錢朵朵拉著江漾坐到了長椅上，然後兩隻手都握住了江漾的手，像是有些沒有安全感，不停地在摩挲，她皺了皺眉，沉默了好久。
江漾很耐心的等著。
他大概應該知道了江蘇蔓對錢朵朵說了些什麼，雖然之前的過往有些令他難受，甚至厭惡。
但是隻要是錢朵朵想知道的，他都會說。
錢朵朵思來思去，頭都想疼了，最後一臉認真的看著江漾，緩緩說道，“江漾，你爺爺有什麼忌口嗎？”
忌口？
大概是沒想到錢朵朵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江漾微愣片刻，才回道，“不吃香菜。”
以前隻要爺爺在家，他們家裏的菜上就不可能出現香菜這個東西，但是江漾喜歡吃。
所以經常一個人要阿姨弄小灶，然後躲到自己的房間裏慢慢吃。
爺孫倆一個愛吃香菜，一個不愛吃香菜，好像注定要反目一般。
但是江漾從未說過，他可以把香菜換成紫蘇代替，他並不是非要執念於一種。
“還有嗎？”錢朵朵說
“沒有了吧。”江漾把小姑娘的頭發別到耳後，輕聲道，“還有別的要問的嗎？”
錢朵朵把臉貼在江漾的手上，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還有。”
“什麼。”江漾問
汽車鳴笛聲都開始安靜下來，除了偶爾有小販的喊叫聲在刺激著江漾的神經在外，那些行走的人流存在的氣息都開始微乎其微。
他有些緊張。
他開始不敢直視錢朵朵，目光裝作看風景的移到了別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放鬆一些。
他心裏開始組織語言，要怎麼和錢朵朵說他以前的事情，他不想把自己說的太糟糕。
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了幾個畫麵，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小男孩一身泥濘的趴在地上，臉上身上都是傷痕，看起來破爛不堪。
然後是醫院裏，男孩被人拔掉了輸液管，他無法動彈，隻能看著壞人逍遙法外，為所欲為。
最後就是他的英雄來了。
“我們八點半集合好嘛？”
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打破了江漾的思緒。
“我想化妝。”錢朵朵在江漾手心蹭了蹭，雙眼濕漉漉的看著他，在無意識的誘惑人。
江漾今天腦子都短路了好幾回，俊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他遲疑了一下，“就問這個？”
麵前少年麵容迷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對呀。”錢朵朵笑著捏了捏江漾呆愣的臉，覺得新奇，她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