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與仇雪煙這朵黑玫瑰的結識,是在他大二上學期的一個周末。
當時許揚還是個褲兜裏窮得叮當響的苦逼,受生活所迫,不得不同時進行數份兼職。
而其中一份就是在文化路一個酒吧裏當服務員小哥。
記得那天是許揚剛上班的第二天。
一方麵由於對工作內容暫時還不太熟練,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酒吧裏的人實在太多,根本忙不過來。
所以許揚一時手忙腳亂,便不小心把客人點的一瓶軒尼詩vsop洋酒給打碎了。
於是那客人就開始不依不饒,非要許揚把錢給賠了才肯罷休。
天可憐見,那時候的許揚連每日三餐都成問題,哪裏來的錢去賠這近一千塊錢一瓶的洋酒啊?
而就是在許揚被逼到甚至都準備打電話找舍友借錢的時候...
仇雪煙出現了。
不僅幫許揚賠了錢,還點了幾瓶皇家禮炮讓許揚送過來,使他在當晚就賺了一大筆提成的錢。
這件事,或許在仇雪煙看來,隻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一點小事而已,壓根就沒想過要讓許揚這窮學生來還這區區一千塊錢。
可許揚卻不這麼想,愣是經過半個月的省吃儉用擠出一千塊錢,然後當麵還給了仇雪煙。
可能仇雪煙也是覺得許揚這半點人情不肯相欠的執拗性子挺有意思的,所以當時一愣過後,倒也是毫不客氣就把錢收了下來。
甚至還“挾恩圖報”,硬拽著許揚去了趟路邊的大排檔,讓他出血請自己吃了頓小燒烤。
就這樣,時不時地在微信上聊兩句,又或者偶爾到許揚兼職的酒吧裏喝點小酒,兩人的關係也就隨之漸漸熟絡起來。
隻不過,以仇雪煙敏感的身份,以及她精於算計的性格,兩人之間注定是沒辦法成為那種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的。
所以兩人熟歸熟,但彼此間都有著一定程度的保留。
仇雪煙這邊的算計,是該怎麼把許揚這塊璞玉拉攏到自己的船上,為自己辦事。
而許揚這邊,則是隱隱猜到了幾分仇雪煙的工作性質,再加上又實在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思,故而一直對女人敬而遠之。
像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樣。
明明無論被堵的人是不是許揚,隻要是讓仇雪煙撞見了,她都必然不會姑息手下人做出這種壞規矩的事情出來。
但她卻依然故意避開原則性的東西不講,非要說成完全是看在許揚的麵子上,她才會既出麵解圍,事後又給許揚一個交代的。
其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許揚欠自己一個人情,最好是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許的那種。
隻可惜許揚壓根就不上她這個惡當,一句話就直接點明真相,讓仇雪煙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所以仇雪煙也是不置可否地香肩一聳。
“你要這樣說的話倒也沒錯,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要不是我及時出現的話,你這頓毒打肯定是怎麼也免不了的...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許揚嘴角微微一抽。
還別說。
什麼事情都能否認,可偏偏就是女人救了自己這一點,自己是怎麼也否認不了的。
無奈,點頭。
“確實沒法否認,所以我這不就尋思著,想問問雪煙姐你什麼時候有空,然後我就請你吃頓飯以作感謝唄?”
仇雪煙撇撇嘴,下意識地就回了句:“姐姐我平時的消費水平可是很高的,就你每天兼職賺的那點工資,請得起嗎?”
許揚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別的不敢說,可花個萬把幾萬塊錢,請雪煙姐你這樣的美女吃頓飯,我自認還是消費得起的。”
“這麼豪爽?”仇雪煙兩道細長的柳眉當即一挑。“最近發財了?”
許揚羞赧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小發了一筆橫財。”
“多少?”
“一百萬不到的樣子吧。”
聽到回答,仇雪煙心中稍定,隨即又有些不滿地白了許揚一眼。
“難怪我這幾天到銀河那邊去都沒看到你的人影呢,原來是發財了,人也膨脹了,索性就翹班連工資都不要了啊!”
許揚聞言一愣:“翹班?我沒翹班啊,早在一個多禮拜以前,我不是就給張經理發了微信,告訴他我要辭職的事情了嗎,而且張經理也同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