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揚還真就牽著小天的手坐到了台階上,開始認真教小天折紙玫瑰。
而且是一遍一遍地教,不厭其煩地教,而這整個過程中,許揚臉上竟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而且是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意,即便小天頻頻出錯,他也是笑著為失落的小天加油鼓勁,若偶有進步,更是不吝惜自己的誇讚之詞大肆誇獎。
這副既耐心,又溫柔細致的樣子,讓一旁觀看的孟莎莎,不禁聯想起了那天晚上鄭天佑跟自己說過的話。
進而忍不住心中呢喃。
按理說,像這樣一個充滿愛心的家夥,應該是無論再怎麼壞,也不至於壞成一個腳踩兩隻船,喜歡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吧?
恍惚間...
一聲清脆的歡呼聲傳出,原來是小天在經過多次的嚐試和努力後,終於是第一次自己獨立折出了一朵紙玫瑰。
“許揚哥哥,你看,我成功了,我終於折出來啦!”像是獻寶一般,小蘿莉得意洋洋地把手裏的紙玫瑰捧到許揚跟前,漂亮可愛的大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煞是可愛。
“真棒!”許揚誇讚地捏了捏小蘿莉的鼻子,隨即便讓小丫頭一個人到旁邊獨自進行聯係去了。
拍拍褲子上沾染的塵土,許揚站起身來,未及轉身,便是聽到身後孟莎莎幽幽地說了句。
“本來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家夥,應該是不會喜歡小孩子的才對,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愛心,確實是讓我挺意外的。”
許揚擺擺手:“我這人一向來對小孩子很有愛心,隻是很討厭那種刻意把孩子和成人概念混淆的巨嬰罷了。”
聽出了許揚意有所指的是誰,但現在孟莎莎卻是完全沒有任何與對方爭論的念頭,隻稍感無力:“許揚,有沒有人曾經告訴過你,你這個人,嘴巴是真的很惡毒啊?”
許揚搖搖頭:“惡毒嗎?或許吧,畢竟實話這種東西,確實很多時候聽起來比較刺耳,有人不樂意聽,我也能理解。”
孟莎莎翻翻眼睛,愈發無力了:“難得我對你這個人有了點改觀,你就不能不跟我吵?”
許揚相當古怪地看了孟莎莎一眼,心想那哪兒是我想跟你吵啊,分明每次都是你沒事找事跟我吵好吧?
不過這話也頂多就是在許揚心裏想想而已。
值此當節,許揚也確實興不起什麼跟人拌嘴的心思。
便也是聳聳肩:“行,那就養精蓄銳休戰一天,該天你什麼時候有興致了,咱再繼續吵...”
說到這裏,許揚目光看了眼不遠處正練習得不亦樂乎的小蘿莉,突然便是問了句。
“小天的情況...是先天還是後天?”
孟莎莎臉上表情開始逐漸凝固:“你發現了?”
“嗯...”
許揚點點頭,不知為何,從不抽煙的他,此時竟突然有了種想要吸兩口的衝動。
惆悵,又苦笑。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紙玫瑰,愣是學了二十幾遍才學會...要是連這樣我都察覺不到小天的智力可能有障礙的話,那我這個成年人也未免做得太不成功了吧?”
“真是難得你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卻依然沒有在小天麵前表現出半點同情或者異樣來啊,這一點,我確實不如你做得好。”
也不知是自嘲還是傷感地笑了笑後,孟莎莎當即深吸一口氣,答道。
“小天的情況,我們早就帶她去醫院做過檢查了,醫生說應該是後天形成的輕度智力障礙症,雖然不會影響到正常生活,但是智力水平,卻是要比同齡的孩子低上個兩三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