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倒也不勉強，自顧自從煙盒裏掏出根煙放到嘴邊，點上。
深嘬一口。
像個幾十年的老煙槍，滿臉陶醉地吐出一團煙霧。
“抽煙有害健康，尤其是過肺的時間越久，對身體越有害。”許揚好心提醒道。
中年男人聞言一怔。
隨即又自嘲地搖頭笑笑。
“抽煙這事吧，誰都知道對身體沒啥好處，也戒過，可結果斷斷續續的，壓力一來，就又給續上了，就跟好多人好多事一樣，明知做不得，害人，又害己，卻偏要鋌而走險，誰攔著都沒用。”
聽對方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意有所指。
許揚不禁啞然失笑道：“阿Sir，你好像對我有點誤會啊。”
“誤會？”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目光當即變得淩厲起來。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在這件事裏麵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年輕人，我奉告你一句，敢打敢拚，固然是好事，但凡事都要有底線，要有所敬畏，不要以為什麼人都可以成為你的棋子！”
許揚無奈。
“阿Sir，你說這話可就有些沒道理了，做任何事，都有與之相應的風險，你知道這近一個月以來，我因為這件事，遭到了多少波殺手的埋伏和刺殺嗎？”
“齊景耀為什麼敢這樣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為什麼像這樣的毒瘤能夠在粵州平平穩穩的橫行數十年？還不是因為他上麵背景通天，下麵鷹犬勢眾？”
“您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我不通過這種方式把所有事情擺到台麵上，專案組會成立？齊景耀能這麼快伏法？我看未必吧。”
中年男人諷刺：“那這麼說的話，我還得給你頒一個好心市民的獎章嘍？”
許揚擺了擺手：“阿Sir，您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我一個半點本事沒有的生意人，要這個破獎章幹嘛，我就隻是希望啊，世道能太平一點，我賺錢也能安穩一點，其他的，別無所求。”
“是麼，那前兩天粵州白銀市場的動蕩又是怎麼回事，你敢說這件事也跟你沒關係？”中年男人冷冷地問道。
許揚滿臉無辜地衝著中年男人眨了眨眼：“正常的資本運作而已...阿Sir，這該不會也犯法了吧？”
中年男人怒極反笑：“行啊許少爺，回答得滴水不漏啊，看你這樣子，怕是以前沒少幹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吧？”
許揚撇撇嘴：“還行吧，以前運氣好，在某個老瞎子那裏學了幾招，隻可惜還沒等正式開始，就被某大鱷翻翻身子卷出來的浪花給淹死了。”
中年男人愈怒：“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光憑你這一句話，我就能把你抓進去關幾年？”
許揚搖搖頭。
“阿Sir，我之所以會站在這裏跟您開誠布公地聊這麼多，絕對是真心實意地尊敬你們這些真心實意為人民服務的好領導，不然的話，我大可以選擇什麼也不說，直接讓您去跟我的律師談，不是麼？”
中年男人皺眉：“恭維我？”
許揚諂笑：“哪兒敢呐，絕對是真心實意的敬佩，別的不說，光憑今早上新聞裏那一連串下馬的大小老虎，我就得送您一句話。”
“什麼話？”
許揚豎起一根大拇指：“真狠！不過狠得漂亮，狠得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