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我從來沒喝過這麼帶勁的酒!”
“這酒叫什麼名字?獨創的還沒名字?那就叫梁釗酒!聽到沒!梁釗酒!”
“攤主你那兩年的女兒紅呢?拿出來!不然我把你這店給砸了啊!”
一道道洪亮的聲音傳出,路過的行人們帶著厭惡和畏懼的視線投來,覺得煩躁,但卻沒主動上去說話。
第一,他們不想要和夜梟會的人扯上什麼關係。
第二,他們不想要和天還沒黑就買醉的酒鬼扯上什麼關係。
更加不要說兩者加起來了。
陳陸一邊“是是是”的訕笑奉承,一邊又裝模作樣的調酒,看上去真的好像個酒法大家一樣。
嚐過這些酒的人怕都會這麼覺得,但這個小法術隻針對修為遠低於自己的人可以使用,作用也隻有“品嚐到自認為最美味的味道”,所以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這些美酒不來自於人間,而是屬於天上。
但這些本質都還隻是水而已,這還是陳陸性格好,如果換成某些疑似邪神的角色,就不是給人喝水那麼簡單了。
陳陸不厭其煩的將“美酒”送上,梁釗一杯杯的灌下去,臉色通紅,一個個酒嗝吐出,看上去已經快不省人事的樣子。
隨時都可以動手,但還不是時候……陳陸忽然轉頭,看向小道不遠處的位置。
一輛馬車“噠噠噠”的快速過來,讓他眼睛微不可查的一亮。
來了。
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問題,那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馬車而已,車裏麵有什麼陳陸也不在意,他需要的隻是一輛車在這裏經過,所以才會將攤位設置在這個十字路口的拐角位。
噠、噠、噠,車輛不斷靠近,車夫“馭”的一聲,拉住韁繩,馬匹一下拐向。
這個時候,馬匹、車廂完美的遮擋住小攤位,雖然這裏還是在街道上麵,但卻成為了一個視區盲點,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這邊。
趁著這個間隙,陳陸一拍腰間,一張符籙立刻燃燒,結界張開,對周圍空間施加影響。
然後,他抬手一招,坐在攤位前的小混混梁釗被瞬間收進一個小袋裏麵,同時他的身形一下重疊出現了兩重,“分裂”開來。
虛幻的身影還是站在原地,頂著那張中年男人的麵容,還是那個訕笑怕事的酒攤攤主。
另外一道凝實的、陳陸本體的身影一步踏出,坐在梁釗原先的位置上麵,身形快速變化,刹那間就變成了梁釗的樣子。
不管是外貌、衣著、還有氣質,看上去就是梁釗本人,沒有任何偏差。
然後,他手掌伸出,抓住酒杯,擺出和被收走之前梁釗一模一樣的動作。
“駕!”馬夫一震韁繩,等到馬匹拉著車廂離開這個拐角位的時候,其他行人們看到的還是小混混在酒攤買醉的模樣,和幾秒鍾之前的,沒有什麼差別。
完美的狸貓換太子。
而這個時候,陳陸腰間的符籙也燃燒殆盡,對周圍施加的影響也消失不見。
替換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之所以利用這個麻煩的方式,是因為盡可能的減少暴露破綻,不展露自身存在的可能性。
符籙的作用是影響逆時倒退的法術,如果有哪個大能感興趣過來調查這個位置,也不會發現掉包的整個過程。
選在沒有太多但確實存在的人流,是保證有人證存在,但又確切的無法看到一點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