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瞬息,卻如半日那麼久。
好半天之後,岑星遲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幹得快要裂開,“是,你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不算什麼,希望你能把它給忘了。
”好一個成年人。
崔以鴻眸光一閃,捏著女人下頜的手指加重了力氣,“我要說,不呢。
”扯出一個變形的笑容,岑星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遊刃有餘,“崔以鴻先生,你放心,我很幹淨。
而且昨晚隻是個意外,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麵前人口氣如此平靜,再想起女人昨天在會所裏和別人的調笑模樣,徹底擊中了崔以鴻的底線。
男人麵似寒冰,眼眸裏卻升騰著火焰。
“不是我,什麼人都可以?”她幹脆回答,“當然。
”男人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氣,鬆開了禁錮。
良久之後,崔以鴻重新開口,隻是聲音已經冷如刀鋒,“那你打算如何補償我?”岑星遲皺了皺眉,她以為對方是來索要過夜費,可是這男人如此非富即貴的樣子,又不像是為了訛那一點錢。
視線在四處一繞,女人仿佛看到了什麼,而後說,“崔先生,你先放開我,我來給你補償。
”隻見下一秒,岑星遲走到了一旁的藥櫃裏,掃過一遍,從裏麵直接掏出一盒藥來。
左炔諾孕酮。
又稱避孕藥。
一把掰開,岑星遲直接吞下了兩片,不料卻在幹澀的喉道裏引起了反嘔,她眼睛不眨,一口氣吞了下去。
生理性地咳嗽了幾聲,待到喘勻氣,她才對男人說,“這個補償,你覺得還不夠的話,改天我會送一份體檢報告給你。
”“但同樣的,請崔先生就當做我們素未謀麵,別再來找我!”擦過崔以鴻的肩膀,岑星遲頭也不回地打開門,離開了。
崔以鴻站在原地,看著桌上開封的避孕藥……它們就像是一張張嘲笑的嘴巴,不停地譏諷著兩人的一夜荒唐。
他從心底生出一股憤怒,和失望。
原來,這就是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岑星遲。
真實的模樣,是這樣的放蕩不堪,令人作嘔。
--剛一離開,岑星遲踩著高跟鞋,立刻跌跌撞撞衝進洗手間。
隔間裏,她開始劇烈地幹嘔起來,撕心裂肺的模樣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避孕藥的味道還在喉頭縈繞,仿佛那個男人強烈而不容忽視的氣息,提醒著她那晚的難堪和恥辱。
她明明很想忘掉一切,可那晚就像一個印記,牢牢將她定在恥辱柱上,叫她永遠抬不起頭來。
剛剛在男人麵前強裝的鎮定與冷靜,現在早已丟盔棄甲,烏黑的眼裏噙著淚,臉色慘白如紙。
此時她還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並不知道,這個叫崔以鴻的男人將以如何不可抵抗的姿態,闖入她的生命中。
再走出來時,岑星遲麵上已經看不出異樣。
她約了與昭昭的主治醫師詳談,但結果卻令人很不樂觀。
“岑女士,我的建議還是盡快動手術。
繼續拖下去,對孩子的身體負擔實在太重了。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
”答應很容易,但岑星遲自己知道,她已經是走進絕境,求路無門。
一文錢壓倒英雄漢,猶豫再三,她終究按下了駱明川的號碼。
而鼓起勇氣的結果,隻有一串又一串無盡的忙音,徹底擊碎了岑星遲無謂的奢望。
這就是她三年的婚姻換來的結果,即使他們之間一開始並不是因為愛情結婚,可她也曾帶著憧憬,希望能成為一個好妻子,希望能經營一個美滿的家庭。
如今,他們女兒的命危在旦夕,身為父親的駱明川卻整日忙得不見人影。
捏緊手機,岑星遲深深吐出一口氣,隻能走到最不想走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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