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夫人被帶出去了。
副手拎起那嚇到癱軟的洋人,往漢奸腳邊上一丟,他跌坐在地上一仰頭就看見漢奸胸口一片白森森的骨架,連髒器都清清楚楚,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著,場麵格外的可怖。
洋人頓時嚇得大叫一聲,想要拚命挪開雙手雙腳卻使不上力氣,嘴裏語速飛快嘰裏咕嚕的著什麼。
阮棠接過副官遞上來的紙筆,泰然自若的坐下來開始翻譯並記錄。
堵在漢奸嘴裏的布條不知什麼時候被拿了出來,他聽到洋人交代時將責任都推向自己,立刻嚎著嗓子就開始罵,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紮著要朝他撲過去。
阮棠下意識的抬眼去看,就見男人的胸口處有髒器卡在骨架上似乎要躍出來一般,場麵著實喪病,她的手微微一頓,當做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繼續寫。
洋人被他嚇得直翻白眼,起話來結結巴巴,一副要厥過去的樣子。
審訊被打斷,原欽然不耐煩的指了指桌上的刀,副手立刻心領神會,布條又塞回去他嘴裏,然後扒下那人的褲子,對著下身那活直接割了下去。
吧嗒
那是男人最重要的器官落地的聲音。
嚎叫聲和鮮血一起噴湧。
原欽然翹著二郎腿還有閑心喝茶潤喉,慢悠悠的:“這隻是不配合的一點懲戒,元傑給他止血,淩遲還沒到最後一刀可不能讓他提前死了。”
“是,局座。”副手羅元傑應下。
地牢內的空氣混合著殺戮的鮮血和恐懼的氣息,顯得格外的壓抑,洋人被嚇破了膽,聲音混合著哭腔嘟嘟囔囔一口氣不帶停的交代著,看起來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原欽然坐在一側,單手撐著下頜,興味的觀察著正在記錄的阮棠,她握筆的手很穩,字體流暢清晰,不帶一絲顫抖。
明明隻是一個未經磨難的閨閣少女,竟然可以在這樣的場麵如此淡定,叫人如何不去好奇,不想探究?
如果她是顧明瀾,這份心智從何磨練而來,亦或者是生的?
如果她不是顧明瀾又是誰,敵對勢力派來的間諜嗎,守舊派那邊還是國外那群侵略者的人?
無論她是誰,原欽然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對她很感興趣。
詭秘的氣氛下,女人突然放下筆抬起頭來,一瞬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朝她看過去,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她微微蹙了蹙眉,對著那語速飛快的亂七八糟的洋人不滿的道:“慢點,你又不急著投胎。”
那洋人瞬間呆滯了。
她這句話是用外語出來的,地牢內的士兵們茫然無反應,唯獨原欽然嗆住了。
阮棠看了他一眼,“原來局座會洋文。”
“略通一二,起碼顧翻譯官的話我是聽懂了。”原欽然含笑看著她,不緊不慢的:“當然,既然我們翻譯官開口了,那我自然也要如你所願,讓他活的久一點。”
結果這邊錄完口供,阮棠就聽那變態慢悠悠的對著副手吩咐:“聽見剛才翻譯官的話沒有,讓洋人活的久一點,就把他留著讓他親眼看著鐵柱上那個玩意兒被剮成骨架以後,再給他淩遲吧。”
阮棠嗆住。
就怕這洋人還沒等到自己被淩遲,就被嚇死了吧,不死也得嚇出心髒病來。
不愧是臭名昭著的原欽然,狠毒啊。
她檢查了一遍文件,站起來遞過去,道:“幸不辱使命,給局座檢查,如無任務我便先回去了。”
原欽然輕飄飄的將文件搭在手裏,也不看一眼,朝她笑道:“那我送送顧翻譯官。”
他這一笑,仿佛整個陰森的地牢都亮起來了。
阮棠對這個兩麵派不好評價,點點頭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處理公務之外的原欽然,表現的是倒是彬彬有禮,他扶著她踩上樓梯,又紳士的為她開門,兩人走出地牢站在溫暖的陽光下時仿佛出現了一種錯覺,便是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臆想,並不存在。
原欽然道:“顧翻譯官今的風采著實令我大開眼界。”
阮棠眼眸微垂,淺笑:“擔不起翻譯官之稱,隻是對外語略有涉及,謝局座抬愛。”
“我你擔得起你當然就擔得起。”原欽然側頭去看她,:“軍統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這邊是明示了,或者叫明晃晃的招攬。
阮棠眼眸微閃,平心而論原欽然這個招攬的確相當有誘惑力,她現在不過是團長的女兒,擔著名媛的虛銜,若做了軍統的翻譯官,無論身份地位都可以是一步登,甚至可以地位遠在原身的父親顧團長之上。
而且,這完全可以當做她走上仕途的第一步。
不過麵對如此巨大的誘惑,阮棠心裏閃過無數念頭,神情卻始終不動聲色,她不置可否,模棱兩可的:“局座如此厚待,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原欽然的手插在兜裏,語速不緊不慢:“所以呢。”
“所以我很驚啊。”阮棠理直氣壯的,轉身看他,“萬一在您手下做了什麼讓您不滿意,那豈不是又要被槍口抵在手心上了,或者還要壓製著咬我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挪揄:“那可不行,您瞧我姑娘家家的特別膽,又對自己這副好皮囊格外珍惜,可得心對待您的邀請。”
“連軍統局長都敢隨意調戲的人,顧姐膽?”原欽然嗤笑一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喜愛美色又不分年齡性別。”
阮棠轉身,微微踮腳,湊到他的耳邊輕聲:“您,我要是進了軍統,再調戲局座算不算是職場騷擾?”
原欽然握住她的手腕往懷裏一帶,輕笑一聲,順著她的話往下:“那入職條件就是局長親自掃榻相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