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司空見慣的老臣跪殿外以死相逼,聲稱祖宗家法不可違背,望陛下三思,老皇帝仍舊是三不管的態度,幹脆就閉門不見。
見皇帝那裏行不通,很快便有對公主的彈劾落下來,從徇私枉法到藐視族製什麼都有,很可惜這條路也走不通,太子監國、七皇子在刑部步步高升,哪個也不是好惹的,將阮棠護的分毫不損,一群人隻能悻悻而歸。
為方便起見,阮棠早早的便搬出宮來,住進公主府,年關將近色卻愈發寒冷,她便窩在暖閣裏處理公務,而現在這作精正抱著暖爐昏昏欲睡。
阮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梅林,突然開口:“皇姐,單是梅花未免過於單調,不如再開辟一塊地方種些其他花花草草吧。”
阮棠一開始還擔心阮僑來了以後會作妖,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卻發現對方隻要守在她身邊便會無比乖巧,完全屬於能幹且任勞任怨的類型,久而久之阮棠便放下心來。
“你今這是哪來的閑情逸致。”阮棠嘟囔了一句,可有可無的道:“那就建個大棚,養著芍藥牡丹什麼的吧。”
聽到“芍藥牡丹”,阮僑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色彩,卻不動聲色的道:“好啊,都聽姐姐的。”
太子皺了皺眉,似有些不耐他們的互動,冷淡的開口打斷,他道:“朝上的事情,怕是一時半會還消停不了,改革不在一朝一夕還有的鬧,老親王那邊前不久還在惦記著企圖把你嫁出去,一了百了。”
“他想的美。”
阮僑冷笑,眼中的陰鬱更深,卻比起之前化為實質的攻擊性,現在的他沉澱了許多,也愈發的陰冷,他:“看來是最近日子太好過了,無妨,等他兩個兒子進了刑部的地牢,便顧不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太子不讚同的皺眉,警告道:“莫要胡作非為,你這是在給旁人送把柄,最後還是反噬到明棠頭上。”他著,一轉頭看向阮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斥道:“都是你慣得,看看他現在,簡直不成樣子!”
阮棠很無辜的一攤手,“你們倆不合別拿我做筏子好不好?”
阮僑回頭看他,冷笑連連:“你放心,我就算抓人也是講究真憑實據的,老親王那狗兒子強搶民女賣官鬻爵也不是一兩了,抓他不過是隨手為之。
我不會給皇姐扯後腿,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如果有朝一日那個人是我,我會親手結果了我自己,不牢太子費心。”
眼見這倆人又要嗆嗆起來,阮棠無奈的揉了揉耳朵,甚為無趣的站起來,“你們繼續,我還有事要辦……”
“又要去與符東風廝混是不是!”太子怒吼,“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女孩樣子,沒有也就算了,隻要和他在一起,連公主應有的矜貴都不見了,整日泡在軍營裏,還帶著兵四處吃白食打戶部欠條,你都讓他帶壞了!”
豈止啊,戶部侍郎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現在不止一個符東風整拿戶部打欠條,怎麼連他們的頂頭上司也叛變了啊!
阮棠一本正經:“什麼廝混,我和符卿那是兄弟,直男友情懂不懂!”
神特麼直男,禍水你是個女人啊!
太子殿下的額頭又有青筋迸出,一副就要抓狂的樣子。
就在這時,急匆匆趕來的下屬打斷了這場麵,卻帶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殿下,福州出現叛亂,知府殉職犧牲,大都督得到消息後已經迅速趕往平定叛亂!”
什麼?!
太子第一個反應是符東風走得好,看你還怎麼跟他一起浪,隨即臉色一沉,肅聲問道:“怎麼回事?”
下屬:“福州出現雪災,凍死了不少人,似乎還牽扯到夏秋大旱的事情,叛軍聲稱朝廷不管他們,夏餓死冬凍死,他們不如反了!”
阮棠皺眉:“不對啊,大旱的時候戶部撥下去了不少賑災款,福州知府上報時皆是歌功頌德,聲稱已經安排妥當,現在這……”
“除非賑災款被貪了。”她完,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阮僑突然看過來,一雙黑眸亮的驚人,他:“福州知府是曲來疏的人,當時的賑災也是他負責,現在出了問題,自然要由他負責。姐姐,想扳倒曲來疏,這是一個好機會。”
阮棠搖頭,不讚同的道:“你想的太真了,太傅勢大根深,單單是一起貪汙案,根本不可能動搖他的根本,更別提扳倒。”
阮僑輕輕一笑,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他看著阮棠,隻了一句話:“皇姐若想,他便可以死,也必須死。”
他完,近乎執拗的等著阮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