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誇張,而是一句肺腑之言。
因為國師那張臉不僅美的怒人怨,而且是阮棠從未接觸過的風格,曲來疏俊美中帶著霸氣,探花郎是朝氣蓬勃的俊俏,符東風俊逸且瀟灑不羈,但都不及這人給她的衝擊力。
因為國師,隻能用兩個詞彙來形容:神聖,空靈。
隻消一眼,便會讓人覺得似是神隻親臨,仿佛一切都在他那雙眼眸下無所遁形,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連帶阮棠這個時候,都忍不住放緩了呼吸。
國師卻對她的震撼恍若未覺,隻是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清冽的嗓音如動聽的琴聲緩緩道:“你過來吧。”
他的存在,仿佛讓這簡陋的宮殿在一瞬間光芒萬丈,寒酸變成返璞歸真,連供台上僅有香火而無供品都化為真正的虔誠。
阮棠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放慢腳步朝他走過來,一雙貓眼好奇的打量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絲,輕聲喚道:“國師……”
國師抬頭看了她一眼,黑眸中泛起疑惑之意,緩緩催促:“行禮呀,你該焚香祭拜了。”
這一句話,便讓神隻墜落凡塵,神聖感淡下去,反倒是多了幾分孩童的單純可愛。
阮棠低頭,看了看泥灰澆築的地麵,嘴角一抽,“沒有墊子怎麼行禮?”
她的內心簡直隻剩下一群羊駝跑過,這國師是不是太欺負人了,睡覺讓她直挺挺的睡木板床,祭拜讓她跪水泥地,你們欽監是窮瘋了嗎這麼對客人,好歹她也是個公主吧!!!
結果國師還半點不覺過分,反倒是呆萌的歪了歪頭,更疑惑的問:“祭拜行禮需要墊子嗎?”
阮棠:“……”
她幽幽的望著他:“您在開玩笑嗎?”
“神侍應當是莊重嚴謹的,不能謊亦不能與任何人狎昵輕佻……”國師完一半,卻被她掀開了袍子,他沒有被嚇到,隻是疑惑的眨眨眼:“這是做什麼?”
阮棠突然襲擊,掀開後才發現這兄弟竟然也是跪在水泥地上的,而且不知道跪了多久,他不是在逗她,而是真的覺得這種行為是理所當然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耳邊還是男人疑惑的問題,她抬起頭,看著那張充斥著求知欲的麵孔,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國師完全不像是三百多歲的人,他的皮膚細滑五官出眾看起來像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微弱的燈光下,他的雙眼黑亮黑亮的,還帶著不諳世事的單純,倒像是一個大型的好奇寶寶。
阮棠很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如此,所以她認真的和他:“膝蓋跪在水泥地上時間久了,會患病的,所以當然需要柔軟的墊子坐緩衝。”
“原來人類這麼脆弱嗎。”國師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以後人類祭拜時,膝蓋當有軟墊。”
阮棠心想你重複問的話有什麼意思,但是緊接著她便瞪大了眼睛,因為在國師完之後,她的腳下竟憑空出現了柔軟的墊子!
“……這!”
阮棠看看自己麵前的軟墊,再看看國師膝下竟然什麼都沒有,很顯然在國師的認知中她是人類,而他不是。
現在看來……他也的確不是人類。
阮棠想起曲來疏對他的評價:半神。
國師的能力,的確配得上這個稱呼了。
阮棠跪坐在軟墊上,卻不是麵朝神靈的方向,而是正對著國師,她好奇的伸手在國師那張神聖而純潔的麵孔上微微撫摸,柔軟細滑的觸感倒是與人類無異,但卻也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國師奇怪的看著她,“你這又是在做什麼?這是人類的親近方式嗎?”
“是的,這是我親近美人的方式。”那禍水當真不要臉,的理直氣壯,隻是心底卻泛起了隱秘的快感,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像是在褻神。
這時候便看出來為什麼太傅和太子不願意讓她接近國師了吧,因為這作精實在不是東西,又太膽大妄為,她明知道那是半神,是溝通神明的使者,還有膽子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