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把血祖給氣死,阮棠無辜的聳了聳肩,沒有再繼續杠下去。
該隱打開空間之門,懶洋洋的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的吩咐:“進去。”
態度真是相當的討厭。
阮棠動也不動,學著他的口吻,慢吞吞的:“你先讓開,離這道門三米遠再。”
“你什麼意思?”
“我怕你不懷好意,為報私仇一腳將我踹進去。”阮棠理直氣壯的很。
該隱都被她氣笑了:“你一個低階魔女,我若真想踹你,你覺得你有反抗的能力?”
“你果然想踹我!”
阮棠充分詮釋了什麼叫杠精本精,抓住一個點就開始大肆發揮:“就算我是低階魔女又怎麼樣,現在是魔神親自召喚,血祖隻怕不對我一個低階魔女有意見……”
她上前一步,輕聲,微妙的道:“您是對魔神有意見吧?”
該隱的眼眸紅的陰冷,唇邊的獠牙探了出來,白森森的格外恐怖,他的手如利爪朝阮棠探去:“目無尊卑,我現在就可以吸幹你的血,讓你變成一具無法反抗的傀儡……”
阮棠身影敏捷的一閃,躍入空間之門,隻丟下一句話:“那我下次再見你肯定要帶大蒜。”
該隱被她氣的氣息不穩,眉頭突突的跳,這杠精真是討厭!
以往都是七魔王被他噎的不出話,隻能罵他是杠精,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什麼才是杠精了。
其實阮棠也覺得很神奇,她平時絕不是這種性格,奈何一碰上不好好話的血祖,就情不自禁的被觸發杠精模式,忍不住和他一句一句的回懟,似乎帶著蜜汁快感。
她走進空間之門,身體頓時懸空,“唰”的一聲便順著風聲不斷往下降落,頓時一聲臥槽,她體內的黑暗元素都被抽空,現在完全就是個弱雞,沒有半點魔法,這怕是要摔死吧!
好在,在她即將落地之前,便碰到了一層柔軟的結界,近乎本源的精神力將她包裹起來,連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飄動,卻不知前方在哪裏。
不知落了多久,她才緩緩落地,身體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才看清了眼前的場景,這赫然是一個黑暗祭祀台,而她就在中心位置上,宛如祭品。
“走上來讓吾看看,蠱惑聖子誘其墮落、又挑起光明教廷與精靈一族紛爭的功臣,是什麼樣的美人。”
魔神的聲音降下來,從四麵八方朝阮棠的耳朵裏湧過去,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她甚至來不及細細體會,便感覺到身體一陣過電的酥麻,從尾椎到指尖,甚至有種燒焦的錯覺。
像是被危險惡意籠罩的寒毛直豎,偏偏又帶著一股令人沉迷到無法自拔的誘惑。
阮棠吸了一口氣,感覺喉嚨都是幹澀的。
她知道魔神正在注視著她,因為那神秘莫測的目光實在太過明顯,但是他在哪裏,她一無所察。
阮棠踩著漂浮的腳步,一點點朝祭台的最高處走去,眼前的視野也愈發的開闊,她駐足在最高處,連詭秘莫測的深淵都被踩在腳下,仿佛無足輕重。
就在這時,一隻冰冷卻如清風無法被捕捉的大手,慢條斯理的撫上了阮棠的臉頰,祂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但身為惡之神,他的打量都帶著粘稠的惡意和撲麵而來的威壓,稍有不慎便會將她的靈魂擠爆,魂飛魄散。
阮棠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真正的神隻,和精靈王、教皇這種半神不同,魔神的無法琢磨的、且恐怖的難以想象,根本無從操控。
“吾在光明大陸布下無數棋子,但你是最優秀的魔女,深得吾心。”祂的聲音帶上愉悅的笑意,嘉許的問:“告訴吾,汝想要什麼樣的獎勵。”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顫栗的危險,卻也是極致的蠱惑,令人情不自禁的沉淪其中,瘋狂的渴望獻上忠誠,來換取他的垂憐。
阮棠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這種恐怖的念頭,不愧是真正的神隻,連聲音都如此恐怖,饒是她曆經多個世界身經百戰,都在這種新品種麵前差點找了道。
不過比起獻上忠誠做舔狗,她更想打破這無法觸摸的屏障,揭開魔神的真麵目,讓他這美妙的聲音隻能喊出她的名字,那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