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和家的庭院熄滅了一盞又一盞的燈光,漸漸地將如墨的本色還原出來。
和靜庭坐在臥室的沙發椅上,床頭櫃的台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芒,男人的神情晦暗不清,隻有“噠、噠、噠”的叩擊聲有節奏的響著,帶來無端的壓力。
男人摘下鼻梁上的眼鏡,一雙清亮銳利的鳳眸漸漸流露出幾分疲憊,他捏了捏眉心,大腦還在冷靜而精密的運轉。
車上時,和明珈:“阮僑提過的幾個名字,都沒有在今的現場出來,且他曾明確告訴我阮棠的死遁並非他的傑作。”
和細風:“阮棠與明姝之間的變化,出現在她嫁入楚家的當,且據我所知,當下午出現在人前的還是明姝,晚上從花轎中走下來的人已經變了。
並且,在整個過程中她從未離開監控的範圍,而監控內並沒有任何調包的痕跡。”
阮棠仿佛憑空出現。
兩個人完,齊刷刷的看向和靜庭,等待他查到的消息。
當時的和靜庭,緩緩睜開眼睛,沉聲給出一個極為恐怖的答案:“在曲家的晚宴上,曲紹年將一切認下來的同時,我已經得到確切的結果,已經火化並埋葬在阮家墓園的骨灰,確為阮家血脈。”
按理,骨灰是無法做NDA鑒定的,但是很顯然這條毒蛇另有他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阮家血脈這一點更為微妙,雖不能直接證明骨灰的主人屬於阮棠,然而他們當時是親手將人送進火葬場的,所以這個概率是高到95%以上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站在他們麵前這個生龍活虎的阮棠又是怎麼回事?
和靜庭回憶完這些細節,腦海中再次閃過阮棠所露出的種種破綻。
“即便她死遁後遇上了曲紹年,但是這其中的時間差未免過於緊湊,況且曲狐狸打的掩護再好,也不是全然完美無缺,他的圓滑、不露口風,恰恰明他有所忌憚,避免多多錯。”
和靜庭低聲,冷靜的分析:“即便有曲紹年遮掩這一點可以通,但是她所有招惹過的男人們的關係、她每一次的身份都恰好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甚至於是體質出現衝突這些,當所有的巧合聚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
細細深究之下,當科學無法解釋之後,阮棠那句玩笑般的“我有七具分身”竟成了最合理的解釋。
和靜庭突兀的笑了一聲,他轉頭,望向窗外,眉間的朱砂豔的妖冶,男人的冷淡化為逼人的氣勢,“如果這是真相的一角,那麼你不惜大費周折的再次出現在這裏,又是為的什麼?”
阮棠從宋口中知道了不少她離開後的事情。
宋蘋果同誌看起來和十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兔子模樣,沒什麼心眼,但是對待某禍水是百分百的赤誠,此時她正抱著阮棠的手,整個人都恨不能鑽進她懷裏去嚎,還不忘抽抽噎噎的:
“你走的時候讓我看著點時導,但是我沒看住,你下葬之後他就失蹤了,我和李姐怎麼找都找不到人,最後隻能放棄了。後來聯係上秦助理,知道他沒有出事,我這才鬆了口氣。”
倆人坐在床頭,阮棠摸摸她的頭發,順勢問:“那李茹呢?”
李茹,那位為了她操碎了心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經紀人。
宋:“你走了以後,李姐就沒有再帶新人,而是直接退休了,她光是一個阮棠就讓我患上了心髒病,再也沒有力氣留在娛樂圈了。”
李茹是真慘,也是真爽,她在阮棠這裏雖然是氣的簡直犯了心髒病,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是賺了個金缽滿盆,下輩子不需要幹活就能活的特別瀟灑。
不過要阮棠的英年早逝,沒有給她留下心理陰影,那是不可能的。
阮棠點點頭,“今是老狐狸把你找來的對吧。”
“是,是曲七爺的人帶我來的。其實關於我、李姐等等你的舊部,在你離開之後,都是七爺給我們安排的後路,保證我們衣食無憂。”宋抓住她的手,脫口而出:“阮姐,不管你有多少男人,你都得承認,七爺絕對是大氣又穩重的正室,你回來了就不要辜負他啊!”
阮棠:“……”
她家宋,還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她好笑的道:“你還真當我是帝王,準備在現代社會三妻四妾?”
宋:“帝王有你過的爽嗎,我今一來就看見你身後的陣容了,果然比之前擴大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