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似乎還能聽到她:“不過我這個人味覺可是非常挑剔的,就看看月先生要用什麼招待了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相當的和諧,淡如君子之交,卻又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曖昧默契,令人難以捕捉,又無法否認它的存在。
對於阮棠來之前,圖書館發生的時候,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
不過阮棠其實走進來的時候,是有聽到隻言片語的,捕捉到的信息最多的就是最後那句“艾唐、殺雞儆猴斬草除根”,這個時候的她隻是若有所思,這位看似佛性的學者,本質根本沒有那麼簡單呢。
然而直到不久之後,她從新聞上看到“國際財閥總裁艾唐涉黑涉走私犯罪,龐然大物的艾氏集團一夕之間土崩瓦解、艾唐被拘捕時陷入瘋狂,殺死全家後自殺”的新聞,才意識到“不留餘地”的意思。
彼時計霜寒隻是隨意的看了兩眼新聞,隨口了一句:“自由黨覆滅了,不過也是意料之中,他們低調點還好,一旦進入某些人的視線,真以為自己走私販毒的事情可以無人察覺嗎?”
自由黨名義上推舉的頭目是一位演員,但是幕後的真正勢力卻是艾氏家族及家主艾唐,那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毀掉了這個昔日龐然大物的財閥家族,逼的艾唐殺死全家後絕望自殺,其恐怖可想而知。
那個時候,阮棠才真正的了解了月先生,他是佛,卻不是慈悲的佛,而是以虛偽的悲憫哄騙世人、實際上早已墮入地獄的魔佛!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月先生要請客,所選地點自然不凡,那是一家以海鮮為主題的私房菜館,地方不大,但是一走進去,便讓阮棠眼前一亮。
從裝潢風格到各方麵,都絕非凡物。
兩人被侍者領進一間包廂,月先生的聲音如涓涓細流般令人舒服,他對著阮棠娓娓道來:“這是京都幾百年的老字號了,即便是幾十年前改朝換代,仍舊沒有影響到平民的生活,以至於使得諸多民間傳承都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家老字號的店麵卻是越來越了,從昔日京都繁華的酒樓到現在,隻剩下這麼的店麵,以至於除了地地道道的京都人之外,鮮少會有人知道這家私房菜的存在。”月先生著,輕笑了一聲。
準確的,隻有地地道道的京都貴族,才知道這家店的存在,也才有資格邁進來。
阮棠好奇的問:“這是為什麼?”
一旁的侍者冷不丁的接了一句:“因為我們老板的兒子,當年和君主搶女人沒搶過,結果那位貴妃還沒被珍惜,生下殿下就過世了,老板的兒子也跟著殉情,現在全靠八十歲的老板一個人支撐,可不就是快要倒閉了。”
阮棠頓時被嗆住了,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這侍者,又看看月先生,這裏的人都這麼口無遮攔嗎?
月先生卻笑了笑,先是對侍者吩咐了一句“食譜照舊”,待人出去以後,才對阮棠解釋:“君主年輕時風流成性,像這種花邊軼事數不勝數,倒也不足為奇。”
聽起來像是一個男版的阮棠,和她一樣風流一樣渣。
阮棠挑了挑眉,好奇的問:“所以,坊間流傳的那些關於君主辜負的女人的故事,都是真的?”
月先生注視著她又壞又俏皮的模樣,竟學著她的樣子也挑了挑眉,玩笑似的反問:“比如?”
“比如鬱鬱成疾,撒手人寰的皇後。”阮棠還真敢。
月先生也是真敢答,對於這種眾人忌諱的皇室秘聞,他隻是從容的微微頷首,“是真的,皇後當年也是雲國最美的女人,無論美貌或家世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否則也不會有機會坐上鳳位。”
他的後背向後微靠,雙腿交疊,一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卻在摩擦著菩提珠,蒼白的麵孔上是淡淡的笑意,呈現出一種似在回憶的神情,這讓他清雅的不似凡人的麵容終於染上了幾分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