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諸國皇室修羅場(1 / 3)

男人這種生物是複雜的,但換個角度來看也是很容易被看透的。

四殿下會選擇將人安置在自家宅院,這種行為其實很好理解。要他真的會因為一夕之歡便拋卻與阮棠的爭鬥、從而愛上她,那是滑下之大稽,但是自己沾惹過的女人,尤其是第一個,這種關係總歸是不一樣的。

他不想將人無聲無息的處理掉,也不想讓她再去招惹他關心愛護的五弟,同樣也不想把人放出去,讓自己碰過的女人再去和其他男人糾纏在一起,給他戴一頂綠帽子。

這種考慮之下,自然隻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最為合適。

放在哪裏最安全呢?

當然就是他在永濟南巷的府邸。

被外派的五殿下斯裴不會來這裏,而想要把人奪走的老三和老六即便再萬能,再他鎮守宅院的時候,他們的手也伸不進他的府邸。

這些,都是阮棠醒過來後,自己分析出來的。

此時她正坐在臥室的大床上,身上穿著單薄鬆垮的衣裙,手指撐著下頜,雙腿一盤,根據自己試探來的已知信息,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她“嘖”了一聲,意味不明,嘟囔著:“以衛斯致那個又狗又毒的性子,如此行徑必然不是因為愛上了我,大抵就是“第一次”這個符號讓他一時間無法放下,不定這兄弟還惦記著等他把這點矯情的心理給淡化,就把我處理掉呢。”

不過……事實真的會如你所願,那她就不是位麵級禍水了。

“欸、老江,被四爺抱進去的那是哪家姐?未來的四王妃?”一位軍官打扮的青年坐在駕駛席上,探著腦袋往裏麵張望,滿臉的好奇兼驚歎。

江涉臉色一變,重聲嗬斥:“別胡!”

但越是如此表現,便越顯得旁邊的同僚戳中了他的敏感點。

那同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壓低聲音,盡量將語氣放正經不顯八卦,問:“不是什麼好事?”

“……”

江涉沉默了一瞬,長歎一口氣:“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造了孽了!”

另一個同僚不屑的道:“不就是一個玩物嗎,你剛回來不久所以不知道,那女人就是一個……”

“趙想!”江涉低聲喝斷了他的話,“殿下回來了。”

趙想聲音一頓,將最後半句“供人玩樂的婊子”咽了下去。

“殿下。”

斯致拉開車門,坐在後車座的位置上,趙想心的打量了一眼,就見他的眼眸微闔似在閉目養神,麵容清淡不惜不怒,不顯半分情緒,隻能聽到他淡淡的問:“楊箕,今的行程報一下。”

坐在駕駛席上的司機楊箕,聞言不假思索的答道:“稟執政官閣下,外交部等部門經費申請報告等待批複、關於明年國內財政方向的討論大會在九點十分進行,會議預期需要兩個時、會議結束後您需要立即趕往紫微宮……”

行程滿滿當當,令人聽起來不禁頭昏腦漲,斯致卻顯然已經對這種高壓量工作習以為常,僅僅的淡淡的一頷首表示了解,隨即吩咐道:“驅車回財政院,江涉留下,增加兵力加強防禦,封鎖一切消息,不要讓她在這裏消息傳到任何一個不該知道的人耳朵裏。”

“是,我來處理。”

江涉應道,拉門下車,作為親衛軍的趙想自然也跟下來配合他的工作。

“走吧。”軍車離開,江涉將視線放在同僚身上,倆人一邊朝宅院內走去,他還不忘叮囑:“辦完正事咱們就走,你可別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趙想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我能整出什麼幺蛾子,老江你什麼意思?”

“今要不是我攔下,你這張嘴非賤的坑死自己不可。”

江涉這話,顯然便是值得之前那一段,趙想卻不以為然,理所當然的道:“因為這樣一個女人,不至於。”

他的眉梢間盡是輕蔑。

江涉已經不想什麼了。

那如果真的隻像趙想所想,不過是一個四殿下想要玩玩的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麼她根本就不會有機會進這宅院。

最令江涉憂心忡忡的是,他擔心這女人會不會害了四殿下。

趙想見他滿臉凝重不由笑了出來,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吊兒郎當的勸道:“你啊,別想太多了,四爺身邊有個女人也正常,他都三十的人了,也該在男女情事上開開竅了。不過像這種女人,玩玩就算了,不必較真,四爺一向理智大於一切,不會有事的。

那女人要是乖巧安分點,還能在四爺身邊多待一段時間,不然的話……”

他沒完,聲音一頓,腳步也停了下來。

江涉一抬眼,正好看見阮棠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她穿著單薄的衣裙,翹著二郎腿喝著茶,那愜意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到家了。

阮棠也看見了他們,一招手,仿佛在招呼狗子似的,輕飄飄的吩咐:“江,過來。”

沈特麼江!

江涉嘴角一抽。

“還真是個恃寵而驕的。”趙想嗤了一聲,這要是個知進退的,他還能高看兩眼,但是這種一看就分不清東西南北、典型的漂亮蠢貨,顯然不足以讓他正視。

江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別輕舉妄動,而後上前兩步,頗有點無奈的意思,問:“什麼事兒?”

阮棠理直氣壯:“我餓了,我想吃桂寶齋的烤鴨,現做的。”

江涉掏出手機,好脾氣的道:“我給你叫外賣,一會就到。”

豈料……

“不行!”阮作精又開始犯病,一抬手給阻止了,蹙著眉頭道:“外賣不夠新鮮,我要現做的,做完立刻端上來,烤鴨皮要夠酥,蘸上白糖入口即化,鴨肉要夠嫩,裹上春餅肥而不膩。”

趙想忍無可忍:“你幹脆你想出去吃得了!”

“這不行。”

江涉看穿她的想法,沉聲:“路姐,請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你現在是階下囚,別太過分了。

阮棠無辜的和他對視一眼,半點沒有階下囚的自覺,一攤手,道:“我可沒要出去吃,我隻是要吃現做的,怎麼做到你自己想辦法,當然你也可以不管我……”

她著,手一抖,茶盞落地,隻聽清脆的響聲,瓷杯已經變成一地殘骸。

江涉低頭一看,眉頭皺起來。

那作精毫無誠意沒心沒肺的道:“不好意思,太餓了,沒拿住。”

趙想深吸一口氣,指著地上的茶盞,冷笑連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四爺最喜歡的官窯盞,姑娘,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恃寵而驕,一登門就要把自己作死了。

“呀,是嗎?”

阮棠浮誇的站起來連連側退,躲開那一地的狼藉,仿佛很害怕的樣子,然後一抬手,案上的北秦紅釉梅瓶呈拋物線摔到地上。

“嘩啦啦——”

又是一地的瓷片。

趙想:“……這是四爺花了一百三十萬買回來的……”

江涉的眉心突突突的跳,這要是再看不懂他就是傻子了,那作精顯然就是要鬧到底,你不順著她的心來,她就拿四殿下的珍藏出氣!

聽到趙想的話,阮棠讚同的點點頭,讚歎道:“怪不得摔起來聲音這麼好聽。”

著,便又抄起來一件古玩要摔著聽響,江涉連忙上前一把奪下來:“停!”

趙想也回過神來,高聲:“這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到底誰把她放出來的,快快快把人關起來!”

手裏的古玩被奪走,阮棠的動作也相當麻利兒,唰的一下從旁邊的櫃架上抄起一塊硯台,漫不經心的拎在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想,“關起來?嗯?”

那硯台看起來沉肅古樸,雕刻紋祥精致的栩栩如生,四方圓潤,看起來年頭已久,卻價位不凡,頗受衛斯致的喜愛。

最後這一點,阮棠是根據兩個男人瞬間綠掉的表情判斷出來的。

江涉深吸一口氣,“你先把硯台放下,有話好好。”

“有什麼好的!”趙想簡單粗暴的打斷:“你讓她摔,你看她敢不敢!不知死活的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嗎?四殿下接手財政院時處理掉第一樁重案時,君主大悅,知他好古玩,將明堂殿內的隨雲硯賞賜了下來,這等貴重之物,你磕碰一下試試的!”

他著,冷笑一聲,眉梢間盡是鄙夷,道:“一百個你,也比不上這隨雲硯的邊邊角角。”

一聽這話,江涉的眼皮突突突直跳,心壞了壞了,果然,他話一話,就見那作精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挑眉重複:“試試?”

她握著那方硯台,對著桌角不輕不重的一磕,笑了:“試了,可惜沒碎呀……那我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