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就仿佛是被她打上了記號,刻在靈魂裏的標記,永遠都會牢牢地記住她,怎會排斥?
麵對這作精的胡鬧,柏晰無奈的歎了口氣,將人放在床上,道:“你啊,還是這麼膽大妄為,剛才倘若我有一念之差,你現在命都沒有了,知不知道。”
這訓斥,隔了那麼多年仍舊沒有變化。
隔閡在她們身上,完全沒有體現。
但是柏晰握槍的手垂在身側,在不著痕跡的微顫,顯示了再見阮棠時內心的不平靜。
他哪裏是無動於衷,這個男人隻是習慣的隱藏住自己真實的情緒,隻是在麵對她時,怎麼都無法做到完全掩飾住。
太難了。
阮棠坐在床上,雙手攬住他的腰,親昵的將臉頰貼過去,笑吟吟的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開槍,我了解你啊,是不是,我的柏帥。”
柏晰垂眸看她,聲音沉淡:“你焉知,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還與你離開時並無二致?”
這話一出,阮棠頓時心裏咯噔一下,還生著氣呢!
這是敲打她呢。
隻是柏晰的涵養與理智尚在,讓他不至於像原欽然那樣失態的做出更劇烈的舉動。
不過,這已經很難對付了。
所以阮棠大腦一轉,果斷的還是惡人翻身倒打一耙,她哼了一聲,道:“你的是你和康念之間的關係吧,來的時候我已經聽了,你要不要現在和我好好講講君臣離心是怎麼回事?”
被反將一軍,柏晰一時語塞,但是卻沒有避開這個話題,他轉身,迫使阮棠與他正麵相對,嚴肅的道:“既然你已經提到了這個問題,自然也有知情權,我自不會瞞你……”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股奇特的節奏,讓你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的節奏走,其內容大抵與康念的沒有衝突,甚至於比康念還要詳細。
末了,他道:“阮棠,大盛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過去的女帝終究是過去了,但是聯大結束後,你隨我回國,這個國家需要你。”
作為首腦,柏晰的氣魄是常人難及的。
他甚至可以容忍阮棠之前做過的一切,因為那些都不重要,為了更遠大的利益,隻要能將人留住。
阮棠道:“聯大後我會和你回去,但是柏晰你要知道,我與安國的緣分在我離開時就盡了,即便回去,也是幫你暫時穩住時局,日後仍舊會離開。”
“當然,你也不用急,關於我離開的事情以及我與其他國家的問題,等人到齊以後,我們開誠布公的談。”
阮棠果斷的又拋出這個法。
不管以後如何,現在得先把他們穩住!
“好,我等你的法。”柏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各國首腦陸陸續續抵達雲國暨城,安國的出現引起議論紛紛,而不久之後另一個焦點盛國終於也來了。
盛國啊,當年一出現時就被各種懷疑是不是雲國的古時代,但是經過溝通後才發現並非如此,雲國曆史上並無此朝代,而且這個國家是人完全是違反地有引力的科學法的。
他們有武術,他們能上!
雖然冷兵器不如其他國家發達,但是他們的本身就是熱武器啊!
盛國來客一經抵達暨城,便引起了廣泛熱議。
與安國提出的低調不同,大盛的出場就注定了不可能隱得下去,帝王出行的鑾駕浩浩蕩蕩的停在暨宮宮門前,金色的馬車耀眼的可以與太陽並美,大都督符東風一身戰袍胯下駿馬英姿颯爽,以守衛的姿態守在鑾駕一側。
盛國女帝親至,有資格與她會晤的,自然隻有雲國君主。
作為東道主的雲君主、各國首腦,所有有意與大盛交好的國家皆在此列。
鑾駕停下,宮人立於側掀開綢簾,眾人隻見一人彎腰走出馬車,她踩在玉凳上步步下移,頭戴龍冠身著重重疊疊、華麗的龍袍,即便這樣走出來的動作仍舊優雅且尊貴。
大盛女帝,到底是何等風姿?
在女帝抬眸環顧四周時,眾人終於看清了其廬山真麵目。
那龍冠是何等的華麗,卻完全沒有遮住她本身的美貌,蒼白的麵孔無損昳麗豔絕的五官,冷若冰霜的氣場令人畏懼的不可直視,她站在那裏,便是濃重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