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戲謔的調侃了一句。
原欽然也不是第一次給她買貼身衣物了,所以相關問題,她第一反應就是找他。
不多時,原欽然拎著購物袋走進來,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眼,“嘖”道:“你這就要往那邊跑了?”
“不是我想跑,是我得過去給個交代。”
阮棠將衣裙換好,站在全身鏡前轉了兩圈,看著鏡子裏一身粉裙的妙齡少女,再看看桌上的發髻綢緞,頓時嘴角一抽,“你這買的什麼玩意兒?”
“女孩穿的傳統服飾啊。”
原欽然懶懶的道,“來之前我還特意和店家學了學盤發髻的步驟,來,我幫你。”
阮棠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選擇了將頭發交給他處理,鏡子裏,男人靈巧的手指在青絲間拂過,順利的仿佛練過千遍萬遍。
原欽然一邊盤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你如果不想回去,大可以不去,我還不至於護不住你。”
“然後兩國因紅顏禍水開戰嗎?”阮棠哼笑一聲,道:“這兩個國家可是都有我的心血澆築的,哪個都不容易隨便損壞,知不知道。”
“等等……??”
她一臉活見鬼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頭頂上左右各有一個揪揪,被發帶一綁,再搭配上這身粉裙子,簡直就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兔子。
阮棠不由氣結:“原欽然你個狗東西!”
她就一會沒看住,這狗東西就在她身上發壞了!
原欽然卻是雙眼放光,一個勁的湊上來擺弄,興致勃勃的道:“還別,的確可愛的緊。”
阮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卻懶得拆開再弄,幹脆便頂著一對“兔耳”走了出去,康念與柏晰似乎正在談政務,看到她進來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
原欽然跟在她身後,得意的邀請:“怎麼樣,我就會很可愛吧?”
柏晰低笑一聲,道:“不錯,欽然的審美觀一直都很好。”
倒是康念,他的目光在阮棠的頭頂遊離了三秒,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禍水最愛捉弄他,立刻就湊上去,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頭頂去摸,低聲慫恿:“仙兒,喜歡嗎?你把它接下來,我送給你好不好?”
男人的大手不易察覺的一顫。
動心了吧,康仙兒啊仙兒,你對這個又嬌又壞的女人是怎麼都沒有抵抗力啊!
阮棠立刻得意的大笑。
一時間,氣氛難得的溫馨舒適。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四人合作的時光。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很快就被登門的符東風打斷,大都督笑著與眾人打了個招呼,無視安國不善的目光,一本正經的道:“符某奉命來接陛下回去,您請。”
原欽然雙手環臂,似笑非笑道:“這裏可沒有你們的陛下,符都督怕是來錯地方了吧。”
符東風笑眯眯的回:“可不敢認錯,站在你身側的便是我大盛的女帝,雖然她與你國君主有露水情緣,但是我想兩位皆是陛下,對這種風流逸事肯定習以為常,必不會掛心記懷的,對嗎。”
換句話就是我們陛下玩夠了你們陛下,大家都是帝王要有逼格,千萬別賴上我們女帝,莫得名分給你們!
康念淡淡的道:“符都督這點怕是想錯了,而且是恰好相反,她是我安國的人,即便在盛國待過幾年當過什麼女帝,但最終還是要回家的,也請符都督與你國都學會釋懷。”
符東風:“她是我大盛上一代帝王之女,名正言順的安定公主,如今的女帝。”
康念:“她是我安**區司令之女,曾任我的翻譯官,後嫁首腦柏晰,離婚後二次婚姻仍在安國,她的根基在這裏,她的人也在這裏。”
這就……衝突了啊。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阮棠,你特麼到底是誰?
阮棠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的:“不對,我是雲國的路輕棠,你們倆的法都是錯誤的。”
眾人齊刷刷的冷笑了一聲。
“急什麼,好會告訴你們真相的,等著吧。”阮棠一攤手,頗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
但是越熟悉她的人越知道她的狡猾,這女人能毫無反抗之力的任憑安排?那不是開玩笑嘛!誰也不會看她的戰鬥力。
原欽然涼涼的道:“你不我也能猜得到。”
“好了,要去便過去吧。”柏晰淡笑著打斷了眾人的咄咄逼人,不僅沒有追究到底,反而是為她結尾,道:“你去吧,莫要忘了大會之後,隨我回家。”
康念:“辭呈已經批了。”
“我知道。”阮棠點點頭,應了下來就不會反悔。
符東風將人帶走前,還風度翩翩的與原欽然告別示意,要不風水輪流轉,機場那次原欽然以勝利的姿態帶走了她,而現在……
符東風還回來了。
不過他的心情卻並不是很愉悅,相反的一派沉重,回去之時還在問:“陛下離開我們,便是要去安國嗎?”
眼睜睜看著自己國家的帝王,去給鄰國當王後,那種心情簡直無法言喻。
即便忠誠如符東風,都無法接受。
阮棠搖搖頭,解釋道:“隻是暫時過去幫一下,但是最終還是要離開,無論是安國還是大盛,與我而言都是過去式了。”
“因為那位康相的辭呈?”符東風了然,沒有再什麼。
大盛的來客被安排在昭化宮,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這裏是距離安國最近的宮殿。
也許君主授意是想看,他們會時不時的打一架嗎?
也是缺德的很。
阮棠漫無邊際的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進去,昭化宮內種植著大片的梨樹,正是好時節,抬眼看時會被漫的梨花所覆蓋,花瓣白如雪,骨朵秀氣美,淡淡的香氣充斥著整個昭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