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他一心想把徐楠推出去,讓她做到真正的獨立,讓她看看外麵的世界,準備了兩年的心理防線,在她上飛機的那一刻,就徹底崩盤了。
“沒人給我委屈,這麼久以來,隻有你給過我委屈,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都是你。”
她覺得這句話該在吵架的時候喊出來才更有氣勢,可是今天她真的沒有力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眾人皆知的事,卻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插進程禮的胸口。
並不一定是嗓門大,就更有殺傷力,那種靜如死水的感覺,才真叫人難受。
“我知道,你恨我也是應該的,將來我慢慢還,這些賬你先記下,以後慢慢找我討。”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計劃好要和徐楠耗一輩子,現在欠下的債,將來一點點去還。
“誰要找你討了,你少自作多情,我都不想理你了。”
那天本子上的那句話,是她情緒醞釀了好多天才寫下的,剛來這邊過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天一黑就把自己關在放間,打開手機看以前的照片,看著看著眼淚像泄洪似的往外流。
發過去之後,也沒見他回複,她以為程禮終於也放棄了。沒成想隔了兩天他又打電話過來,她狠心咬牙拒接後,他就發了文字信息過來,故意忽視她的那句話,自顧自的聊他的工作。
“我很想理你,特別想。”
現在,他總算學會了怎麼直白的表達感情,但她已經跑到了大洋彼岸,隻能隔著電波來傾訴。
“不害臊。”
她低頭笑了笑,揉揉鼻子看了看時間,“你睡吧,我要準備出門了,晚安。”
“早安!”
掛了電話後,程禮嘴角的笑容半天落不下去,雖然他很有耐心,可以一直打下去,但是今天能聽到她的聲音,真的讓他輕鬆很多。
從這天起,徐楠不再拒接他的電話,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和他打很長時間的電話,隨便聊幾句可能就會掛電話,即使是這樣,和她通話也成了他每晚睡覺前最期待的事。
想著她在國外孤苦伶仃的,程禮覺得不管怎麼樣都得抽個時間去看看她,思來想去覺得聖誕節最好。
原本是想瞞著她,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想到讓謝弈明這個大嘴巴知道了,轉頭就告訴給徐楠,還告訴了別人。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才剛起床,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懷疑是哪裏出問題了,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主動打過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他一開口就把問題想得很嚴重,徐楠撓撓頭,覺得這個男人最近神經的厲害。
“沒有啊,聽謝弈明說你聖誕節要過來,我就想給你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是真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就不和豆豆去別的地方玩了。”
他張著嘴沒急著回答,思考片刻後,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很低,但她卻能感受到那種從他胸腔裏傳來的震動,徐楠不好意思的撓撓耳朵,有些搞不清狀況。
“你笑什麼?”
“笑你啊,出國幾個月還真的學聰明了,會套我話了。”
提前透露自己可能出去玩的事,逼得他沒辦法繼續說謊。
她嘟著嘴無辜的瞪著眼睛,“都是你教的。”
如果她不補最後那句話,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會說實話,可她今天就隻想聽真話。
“去,我在想辦法給自己請假呢,具體哪天先不告訴你,因為我也還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東西,如果能帶過去,我就給你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