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之前在這邊一個設計公司投了簡曆,過幾天要去麵試。”
“這麼著急找工作?”
“對啊,我怕自己玩一陣子就不想工作了。”
說到這,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不許摻和我工作的事,也不許給他們打小報告,我要自力更生!”
話音剛落,程禮給她一個想太多的眼神,“你不提,我肯定不問,找什麼公司都隨你的便,反正結婚前就說了是我養家,我不指望你。”
“你嘴太毒了吧!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把碗扣到他頭上,幾個月不見,他懟人的功力真是突飛猛進。
“行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吃飯吧,看你瘦的,這幾天我抱在都嫌膈胸。”
“……”
徐楠抿著嘴,手癢,想打人。
第二天,她回了徐家,晚上見到謝弈明後,才發現程禮並不是針對她,他是針對全世界,聽了半天關於他的吐槽,她覺得以後還是不要和這個欠收拾的男人吵架,她肯定不是對手。
“那個…你保重啊,舅媽我沒辦法給你做主,你舅舅最近是真的飄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連我一起懟,咱們還是各自保重吧,盡量別去招惹他。”
謝弈明說了半天,話裏話外差不多就一個意思,讓她管管程禮,徐楠扯著嘴角有些欲哭無淚,她什麼時候這麼有本事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她去公司麵試,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貌似都沒怎麼派上用場,麵試官嚴肅的像是她小學的教導主任,一連問了很多和工作無關的問題。
“看你資料顯示已婚,近期打算要孩子嗎?”
她眨眨眼,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明明是設計部門,怎麼會問這麼“婦聯”的話題。
“這個暫時沒有計劃,我打算先打拚一下,等有了事業基礎再考慮生孩子的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答的對不對,因為麵試官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接著又是待遇方麵的問題,薪酬、假期、加班費什麼的……對方問的越多,她腦殼越痛。
就在徐楠以為自己要重新投簡曆的時候,對方合上她的簡曆說,“周一先去人事部報道,辦理實習的證件,實習期四個月……”
後麵的話,她幾乎就沒聽進去,晚上回家程禮故意不問她今天的情況,她在沙發這頭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沉不住氣過去了,趴在他懷裏歎氣。
“怎麼了,麵試沒通過?”
她嘟著嘴想點頭,但是轉念想到那天晚上他的嘲諷,立馬改變了主意。
“誰說的,我周一就能去上班了。”
看著她不服輸的表情,程禮淡定的挑了挑眉,把手裏的文件翻了一頁,平靜的低頭繼續看自己的文件,這種毫不在意的狀態,看得她心裏憋屈。
“你都不問問我工資待遇什麼的?”
“你不是說了不許我問,那我就不問了,等你發了工資請我吃飯,嗯?”
他知道她今天不順利,暫時還不想施以援手,現在的這些問題,也隻是冰山一角,她自己能應付,等她真的扛不住了,他再幫忙,人嘛,隻有經曆過失敗,才能體會到成功的喜悅。
“嗯個屁,我不請你,我請誰都不請你,睡覺去了!混蛋!”
有氣沒處撒的她,抓起抱枕讓他身上砸了兩下,出了氣才丟掉東西回臥室,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在心裏直搖頭,他預感近期家裏不會很太平。
周末的時候,徐楠跟他一起回原先的單身公寓搬家,東西他之前都整理好了,有些不清楚她想不想要,就沒亂動,等她來決定。
“要啊,通通都搬走,我是個念舊的人,哪怕用不著,我也不扔。”
於是,他低頭皺了皺眉,無奈的招招手讓搬家公司的人動手,那些她從街頭巷尾淘回來的小玩意,他真的不知道留著做什麼。
搬家公司的人很有效率,看上去很多的東西,小半天就全搬到了新屋,然後她坐在一堆箱子中間拆箱子,這種拆快遞似的心情,讓好久沒網購的徐楠停不下來。
“這個是放你書房去,這個掛到臥室的牆上!”
把兩個小箱子推給他,她轉頭又繼續拆,直到看見幾個畫風眼熟的封麵,那是一箱筆記本,和幾年前她在某個小店買的一樣,那還是出國前的事。
每一頁的左上角都有日期、天氣等信息,右上角寫著數字,裏麵都是他寫的日記,她把幾個本子的順序連起來,坐在客廳裏一頁一頁的看。
他忙完手裏活出來,就看見她坐在地毯上偷看自己的日記,急忙去奪,卻不想徐楠幹脆把本子都抱在懷裏,死也不鬆手。
“你把東西還給我。”
“不給,我要看。”
“日記不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這裏交給你了,我先回臥室去。”
說著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抱著懷裏的東西往二樓跑,留下心情複雜的男人站在客廳歎氣。
回了臥室,她把門反鎖防止他進來搶東西,然後把幾個本子都扔到床上,自己也跳上去,盤腿坐著按照順序一本一本的看。
看了一陣子後,她發現有些地方好像不對勁,右上角的數字偶爾會有缺失,像是故意空下的樣子,之後她繼續往後翻,發現這些數字會在某個時間段停下來,過上十天半個月,甚至是幾個月才開始。
聯係當天日記的內容,她才終於明白,那些數字代表的意思,那是他們分開的天數。有的時候日記很短,可能就寥寥幾句話,有的時候會寫上兩頁紙,有的時候字跡很清晰、力透紙背,有的時候字體重疊在一起,像是喝醉了寫下的。
她在房間看了一下午的日子,像是讀完了一本厚厚的,每一頁都記著他那天的故事和對她的思念,最後一本日記的最後一頁,右上角的數字剛好是一千零一,日期正好是他出國參加她畢業典禮的那天,內容很少,就兩句話。
“歸期已定,從此不必相思。歡迎回家,親愛的。”
看著那句話,她仿佛能想象到,那天程禮上飛機前,坐在家裏寫日記時開心的樣子,想著想著感覺唇角有些水,伸出舌頭舔了舔,發現又嫌又澀。
淚水不知何時落下來,剛好滴在空白的地方,嚇得她趕緊用掌心把水抹掉,仰著脖子用力吸了吸氣,試圖把越來越多的眼淚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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