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好多年。
當崔以鴻終於從男孩兒變成了男人,病愈歸國,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岑星遲。
然而當他滿懷期待趕到的時候,見到的是岑星遲身披白紗,嫁給另一個男人的畫麵。
心頭的期望轟然坍塌,長久以來的信念支離破碎……好似短短瞬息,生來,又死去了幾遍。
第一次,崔以鴻那樣失去理智,什麼矜持什麼尊嚴全都不要了,拚了命地擠開恭賀的賓客,去喊心愛的女人的名字。
星遲,我回來了,是你的小鴻回來了!你說過你要當我的星星,你要祝我百歲無憂,要永遠陪著我!現在我來了,你不能嫁給他--求你,不要嫁給他!可惜,無人理會這個男人的痛苦和絕望。
煙花砰地在天上綻放,美麗的新娘戴上了戒指,溫柔地說了句“我願意。
”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崔以鴻呆了好久好久。
他知道,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去打擾女人的幸福。
可沒想到,幾年後,他好岑星遲,竟然如此緊密地糾纏在了一起,重新燃起了崔以鴻見不得光的期冀。
他笨拙地靠近著她,保護著她……又傷害了她。
最後,等來的一場生離死別,永遠奪走了崔以鴻的唯一機會--他再也沒有資格,親口將這份愛意告訴她。
跪在深不可測的山崖邊,崔以鴻心髒劇烈地疼痛起來,就像是少年時犯病後的抽搐悸動,口中也嚐到了淡淡血腥的滋味兒。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變成一隻鴻鳥,哪怕揮斷翅膀,也要飛過生和死的界限,在岑星遲的懷裏棲息。
可最終,男人瞳仁裏最後一抹光亮仍是熄滅了。
他的晚星,已經徹底離他而去了,消散在這個世界。
--灰色的天空,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就像在為誰而哭泣悲鳴。
偌大的墓園中,一個撐著黑傘的男人屹立在新立的墓碑前,不知站了多久。
男人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深情而眷戀,似是看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不自覺伸出手去,他一寸一寸,用指腹摩挲著照片女子的麵容。
墓碑冰冷的觸感傳來,讓崔以鴻心中一刺--從前她就最怕冷,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會不會怕黑,會不會冷。
想到這裏,他隻覺得心像生生被剜下來一塊血肉,疼得無法呼吸。
正沉浸在傷痛裏,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崔以鴻的思緒。
抬眼看去,男人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仿佛要用目光把眼前的男女給活剝。
明明是盛夏,他的聲音卻仿佛寒冬般陡峭凜冽,“滾,這裏不歡迎你們!”來人自然是駱明川和徐婉君,他們光明正大地挽著手,親密的模樣,全然不顧此時身在何處。
掛著謙遜溫和的笑容,駱明川說,“崔總也許是貴人多忘事……我來祭拜自己的妻子,還需要誰來批準不成。
倒是您,不知又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裏?”崔以鴻冷嗤一聲,狹長的眼睛透出銳利的光芒,“那我問你,你妻子出事時,你在哪裏?操辦葬禮時。
你又在哪裏!”即使不會把星遲的後事交給他人,崔以鴻想起這些還是一陣惡心。
駱明川笑意淺了下來。
這種話他幾天來聽了無數遍,好像拋開岑星遲丈夫的身份之外,他駱明川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個女人,就是死了,還是能給他找不痛快!眼看駱明川眼神發冷,一旁的徐婉君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角,打起了圓場,“崔總,您可能誤會了,明川是被公司的事牽絆住了,這才沒有來得及趕到……”一邊說,她假模假樣地擦起眼淚,“弟妹的事情,我們心裏比誰都難過,她還這麼年輕,卻出了這樣的意外……真是老天沒眼啊!”意外?這兩個字就如同逆鱗,徹底激怒了崔以鴻,他眼眸裏燃起怒火。
故意綁架,刹車失靈,這怎麼會是意外!緊盯著麵前兩人,男人麵如寒霜,一字一句錚然有聲,“星遲的死,我自然會查清楚。
到時候的帳,我們一筆一筆算個清楚!”說罷,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兩人醜惡的嘴臉,命令助理將兩人拉出去。
“放開,別碰我!”駱明川被拖拽得形容狼狽,忍不住出言不遜,“崔以鴻,岑星遲是我的妻子,你永遠都是不能否認我們的關係!就算死了,你也得不到她!”男人的咒罵聲和女人的驚叫聲交織在一起,崔以鴻卻充耳不聞。
這世界上,除了岑星遲和與她相關的事物,已經再沒有什麼能撼動他心神半分。
如果您覺得《岑星遲崔以鴻》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47/47164/ )